近日朱景淵又安排了幾人出去,自然是贏得了一片贊頌,此刻所有人都在巴結奉承他。
被拍馬屁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水溶的消息傳來,就讓朱景淵高興不起來了。
“殿下,有何事發生”有官員問道。
目光掃過眾人,朱景淵只是嘆了口氣,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便讓眾人更好奇了,于是再度詢問起了情況,并乘機表達了愿為他排憂解難的忠心。
見氣氛差不多了,朱景淵方開口道“有人欺辱于我”
這話一聽眾人都驚訝,這世上還有誰能欺辱您是皇帝陛下還是太子
“殿下,誰這么不長眼”
“北靜王水溶,他與我素有舊怨,只是他家于國有功,我也只能多忍讓些了”
在這里,朱景淵略過水溶如何欺辱的他,因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編。
其他人也知道這只是個由頭,也都沒有去深究這些細節,他們都明白重點是朱景淵出氣。
“殿下,那北靜王雖于國有功,但不是說他可以橫行無忌”
“陳大人所言有理,我大明有國法綱常,別說是如今的北靜王,便是他祖上有罪也該以國法論之”
這些人也就是嘴炮厲害,北靜王祖上能被世祖封異姓王,那是絕對國之干城。
首任北靜王若真站在這里,這幫人絕對屁都不敢放一個。
當然了,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眼下他們既敢也能向北靜王水溶開炮。
眾人紛紛為朱景淵鳴不平,后者卻面帶憂色道“算了吧他畢竟沒犯大錯,若不能將其致法問罪,不過徒增笑柄而已”
表面上看,朱景淵是在說要算了,實際卻提出了很嚴苛的要求,他要將北靜王府直接干死。
從東華門事變之后,勛貴們恪守著一條規矩,那就是不參與立儲爭斗。
如今水溶明著站隊太子,不把他搞死用以示眾立威,朱景淵心氣絕不會順。
他也相信,清理北靜王這等占著高位的老勛貴,新興勛貴們絕對會樂見其成。
事實上,輔佐世祖中興的四王八公十六侯,其中有三家在世祖時就被誅殺,后續承平年間又因罪覆滅了三家。
換句話說,在降等襲爵這等制度下,勛貴衰落乃至消亡本就是極正常的事。
既然別的勛貴可以消亡,那么北靜王府一樣也可以。
“殿下放心,那北靜王府素來跋扈,臣等找到罪證便會參劾于他”
“此人毫無為臣本分,竟欺辱到殿下面前,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見眾人統一了思想,朱景淵便真正放心下來,接下來如何去做已不需要他教。
與此同時,北靜王路祭賈珍的消息,也傳進了左春坊大學士徐新安耳中。
徐新安清楚其中厲害關系,他知道北靜王今日之舉意味著什么,更明白睿王府一定會對他出手。
對于水溶“逾矩”之舉,徐新安自然是很不喜歡,作為文官他很排斥武勛摻和奪嫡,認為這是取亂之道。
可即使排斥,徐新安也不得不以利益為導向,在這件事上聯合一批人保下水溶。
而這樣的局面,水溶本人根本沒想到,他只想到了緊跟太子會得罪睿王,而想過得罪睿王的這件事的嚴重程度。
這并非是水溶不夠聰明,而是他低估了自己的行為,對于整個奪嫡大戲的意義。
很快,徐新安找到了太子朱景源,此刻他正如往常一般在看奏疏。
奏疏都是幾年前的,朱景源主要看發生了什么時,以及批答上是如何應對這些事。
在他左右,各有幾名學士陪著,以便他隨時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