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新安的分析,朱景源自是格外驚訝,緊接著便為水溶擔心起來。
而后一如既往的,他向徐新安詢問了該如何應對。
“殿下,臣以為”
在這兩方緊鑼密鼓準備時,朱景洪正陪著皇帝觀看演武。
距上次踏青已過去二十多天,侯璟和王杰已率軍趕赴西北,其他人也都分到了親軍中去,每個人都算有了好的歸宿。
今日演武,乃是皇帝要再度檢驗北四衛實戰能力,并依其今日表現決定是否派其北上。
北四衛的將領雖為皇帝倚重,但也都希望能夠多立軍功,如此方能為升官提爵打下基礎。
親軍的指揮使只有三條路可走,最好是調京營任職副總兵官,其次是外放到地方任都指揮使。
至于第三條路,就是一直熬到五十歲,朝廷會給個京營副總兵的虛銜,然后就可以致仕回家歸養了。
換句話說,雖然侍衛親軍深得皇帝信任,但做到指揮使還想往上升,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軍功就顯得格外的重要。
山坡上的望樓上,朱咸銘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下方平原上軍隊調動進退。
在他身旁朱景洪安靜的站著,雖然皇帝全程都沒怎么說話,但他已感覺到老頭兒今日很滿意。
在他們身后,則是五軍都督府一眾都督,以及兼任京營總兵的僉事和其他親軍指揮使。
今日之演武是為檢驗北四衛實戰能力,對這種事朱咸銘不喜歡獨斷專行,所以叫來了高級武官們一同參詳。
皇帝雖未說話,后面的武官們卻已議論起來,大致意思都是對北四衛的贊許。
不是所有軍隊都要實戰來檢驗戰斗力,北四衛這種僅憑演武的表現,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演武持續了一個時辰結束,步炮協同的作戰方式別開生面,直讓朱咸銘臉上笑容燦爛。
演武結束后,朱咸銘并未著急離開,而是把將領們召集到一起議論。
校場議事廳內,皇帝朱咸銘坐在上首位置,在他左側則是朱景洪挎刀侍立。
而一眾武將們,則依品級分列于大廳兩側,此時正對北四衛的表現發表議論。
每個人都在說話,而且說話的角度和內容不同,但意思卻只有一個北四衛已具有實戰能力。
聽了眾人的想法,朱咸銘面露思索,此刻他已在做最后的決定。
“陛下”
“陛下”
幾道呼喊聲傳來,朱咸銘抬頭看向前方,卻是北四衛四位指揮使跪在前面。
最前面羽林左衛指揮使江慶盛,此四人里以他官階散階官最高,所以是由他來領頭。
“陛下,準噶爾狼子野心,意圖擾亂天下天平,臣等為陛下親軍天子利劍,飽受朝廷厚待主上信重”
“值此賊虜造逆之時,臣等安能坐享利祿,還請陛下開恩,全臣等忠君報國之心,調臣等赴西北征討逆賊”
江慶盛這番話早就準備好了,故而此刻說出來不但流暢,而且很有些家國天下的情懷,那是相當的有戰斗力。
“伏望陛下圣準,允臣等征討逆賊,生擒敵酋,問罪御前”
這一句,由這四位指揮使一起說出來,那忠君報國的真情實感格外有感染力,至少朱咸銘是被觸動到了。
而緊接著,這幾乎趴在地上的四人,以非常別扭的姿勢抬起頭來,滿是祈求道“陛下,請下旨吧”
“請陛下下旨,北四衛將士愿為陛下效死”
“叩請陛下下旨”
然而,此時朱咸銘看向了一旁的朱景洪,平靜說道“可真有伱們的”
“爹,您這話兒子實在不明白”朱景洪佯作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