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朱景洪多少有些難受,卻也知道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只要朱景洪不插手這件事,他們有的是辦法對付王培安,接下來便可高枕無憂了。
他們何以見得,小小一個秦業,就可以逼我動用手段
顯然,朱景洪已做好打算,王培安偃旗息鼓之后,回到身邊約束自己。
此刻有朱景洪發問,秦業反復斟酌之后,方才說道“回稟殿下,昨日府庫盤賬,庫房少了上千石軍糧,但每筆賬目小人都仔細核對過,絕無”
這時段征便站了出來,向郭啟云解釋道“啟稟大人,此人乃是武威府衙書吏秦業,今日侍奉卑職前來赴宴”
再說王培安這邊,雖知朱景洪是受圣旨限制,可他多少還是有些失望,他本以為依朱景洪脾氣,會支持自己的正義事業。
朱景洪的這番話,已表明自己不管此事,這讓甘肅地方官們都松了口氣。
相比于此前的陰云密布,此時氣氛明顯活躍得多,只對付王培安他們很有辦法。
主樓內已設好了宴席,待朱景洪落座主位之后,其余眾人才紛紛按品級落座。
“諸位,我呢自小喜歡舞槍弄棒,你們問我弓馬騎射之事,我倒是給你們細說詳解”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見他二人如此,剛才插話的地方官們,也都跟著自罰了一杯酒。
沒一會兒,秦業被請進了大廳內,看著左右在場的上百官員,他越發覺得自己是被設計了。
他所處的位置有個好處,就是在必要時可以無視規則簡稱“掀桌子”,所以他其實立于不敗之地。
這時按察使符安東也跟著起身,面向朱景洪行禮道“以往久聞殿下威名,今日相見得窺殿下真容,卻比傳言風采更盛”
秦業此時如坐針氈,額頭上已冒出汗珠,這樣公開處刑的場景,讓他腦袋都快死機了。
“冤屈說說吧,怎么回事”朱景洪主動開口。
作為襄王府長史官,秦業何許人也他當然知道,只是他不明白怎會和此人扯上關系。
在他身后,梁潛等人也都讓到了一邊,而甘肅地方官員也已讓出了一條路。
眾人一起進入園內,布政使郭啟云充當起導游,領著朱景洪在園子里游覽了一圈。
畢竟他對外的形象是莽夫,本來就不需要設計太高深的計謀。
“殿下所言甚是,倒是我們唐突了,該罰該罰”郭啟云舉起酒杯,和符安東各自罰了一杯酒。
就在朱景洪想要開口時,符安東忍不住開口道“殿下,臣以為案子該查,但事情有輕重緩急,王長史過于急功近利了”
“姓王的說是奉旨查案,咱們也是奉旨調配軍需,奉旨為前線籌辦一切,天大的事也抵不過戰事要緊”
今日到武威參會的官員極多,此刻大多出現在大門外,人數至少有上百人。
秦業才調任武威府衙,貪污的可能幾乎為零,朱景洪相信他是被誣陷了。
要說還是這些當官兒的精明,雖驚訝于王培安有“服軟”跡象,但還是有人立刻堵住了他的退路。
本來寧煥祥和梁潛是坐下面,但在朱景洪的強烈要求下,這二人得以和他坐在一處。
但他也不是傻子,不會當眾來說這些事,而是打算私下里跟朱景洪說。
“對嘛有人情味兒就對了,近日王大人查案搞得人心惶惶,也該顧顧大局適可而止了”
“秦老弟,下午你跟我說有冤屈,如今三堂大人都在,殿下和總督署的大人也在,您盡可以把冤屈講出來”
“今圣君在位,乾坤朗朗定不會讓你蒙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