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非因為他不聰明,而是怪他處的位置太低,接收到的消息面太窄,才對事情全貌沒有把握。
事實上,朱景洪聽完都還沒發作,就已讓眾人對他有不好聯想,因為這已經不符合他的人設。
“殿下,剛才下屬來報,說園外有殿下家人求見,自稱是殿下侍妾之父”
正當朱景洪最后糾結時,只見王培安第一個起身,而后說道“殿下,臣有話要說”
至于寧煥祥和梁潛,如事態還處于可控狀態,所以他們仍然是看戲狀態,至少目前還沒到他們干涉的時候。
這些話,讓王培安聽著深感刺耳,便冷著臉思索接下來的事。
“我來之前,圣上便有嚴旨,不許我插手地方之事,這些公事你們可別問我”
顯然朱景洪的擔心很多余,王培安并沒有偃旗息鼓的打算,他們兩人都看錯了對方。
在朱景洪經過時,眾人紛紛行禮問好,而朱景洪也點頭回禮。
“可你們說的查案,還有什么大局,我著實不太清楚這些事情,你們該問寧總督和梁御史才對”
在馬車里也不知搖晃了多久,車子最終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孫紹祖的聲音“殿下,已經到了”
親自來說,親自該如何來說分寸該如何把握
這樣的情況,他在湖南為官時就經歷過多次,每一次他都周全應對最后達成目的。
此刻的攬月樓外,包括寧煥祥在內的所有文武官員都到了,此刻都等在了攬月樓的大門外。
以至于此時,眾人紛紛出言稱贊朱景洪,現場全是阿諛奉承之音。
當然了,如果再讓王培安下獄一批官員,他倆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他也看出來了,今晚這些人必有所圖,很有可能會向他發難,所以他得提前想好對策。
符安東神色鄭重,若是不知內情的人見了,還真會以為他是公忠體國的清官。
聽到朱景洪回應,孫紹祖才從外面把簾子撩起,讓其可以走下馬車來。
“秦老弟,內情如何還是伱親自來說吧”言罷,段征讓到了一邊去。
“這些事情,寧總督和梁大人也會站咱們這邊,諸位可以高枕無憂了”
而這也得益于,他不只會依律查案,更會因勢利導靈活應變。
從始至終,都是些府縣官員在說話,布政司按察司的一眾高官都未發言。
對于今晚的這件事,寧煥祥和梁潛并不知情,但他們都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的發展。
朱景洪笑了笑,說道“我不來寧總督來了也好,左右我不過是個閑人罷了,只是來西北看看風光”
不識廬山真面目,自緣身在此山中朱景洪一時想不通也很正常。
“而且他有罪無罪,也不是在下說了算,而是證據說了算”
大概一個時辰后宴會結束,朱景洪喝得醉醺醺的離開了,一眾官員們也都分別離開。
然而段征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從進大廳事情便已不受秦業掌控。
眾人吹捧了朱景洪,然后紛紛向其敬酒,氣氛一時間變得越發和諧。
“諸位,今日殿下駕臨,能讓我等瞻仰殿下風姿,實乃我等之幸也”郭啟云舉杯面向眾人說道。
攬月樓其實不只是一座樓,而是依湖而建的一片建筑群,其中主體建筑名叫攬月樓而已。
“卑職失察,還望大人恕罪”段征連忙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