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當然可以”陳寶祥答道,心里猜測該怎么看。
眾人說話之時,已經來到了校場這邊,此刻場上已有大片人在列隊。
換個人來,別說是老六,即使是太子來了,只怕也不能輕易號令大軍。
“說來說去,還是要咱們主動出擊才行,人家準噶爾可不怕跟咱們耗”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現場軍隊完成了集結,校場上已是一片肅殺之氣。
情況與他所料不差,朱景洪直接吩咐了余海,讓他親自去一趟武威,大張旗鼓的勸王培安以大局為重。
“我是知道你的,歷來愛兵如子,你吃的好底下士卒想來吃得好,如此必定能打勝仗嘛”
在這種普遍環境下,已經完成列隊的侯璟和王杰,此刻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依朱景洪估算,前后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鐘。
“需知如今,圣上已有改革軍制之心,爾等身居京營高位便要比常人多體悟些圣意才是”
他倆之下的幾位指揮同知和僉事,也明白這里面的關竅所在,也一個個面面相覷起來。
拖了幾秒后,軍帳內的氣氛越發凝重,朱景洪的目光中已露出寒芒。
另一指揮使劉雄山也跟著應答,得到他兩人的肯定答復,朱景洪再度露出了微笑。
近兩個月,清海行都司主力,以及抽調的蒙古女真各部,都已經跟準噶爾軍隊交過手。
京營一個衛的編制人數,戰兵一般在五千人左右,其中下設三個“都”各領一千五百人,每都設參將一人統領。
“諸位我受圣上托付,前來西北巡視,今天是專程來看伱們的備戰情況”
徐徐斂去笑容,朱景洪平靜說道“所以嘛我一來你們就讓我做營帳,這著實令我有些不安”
想著寧煥祥的糟心事,朱景洪已看見了前方軍營。
朱景洪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著,在場眾人紛紛跟他見禮,而他也一一的點頭回禮。
“此番面對準噶爾,京營戰備究竟如何,士卒們斗志如何這些我都看不見”
還是那句話,若士兵得知是別的什么欽差來巡視,通過這種手段來折騰大家伙兒,哪私底下絕對會埋怨幾句。
眾人擺出受教的姿態,紛紛感激朱景洪的提點,并在心里逐漸扭轉對他的看法。
加之此刻,他們心里承受著高度壓力,生出妥協之心也就不奇怪了。
但值得說明的是,朱景洪不是站老六,而是站趙玉山背后的皇帝。
此時朱景洪也不免后怕,若沒有提前安排王杰和侯璟,若不是此前在金陵提攜過楊仁忠,今天他很有可能要出洋相。
這導致的后果就是,他不但是高高在上的,而且說的話也必然是正確的。
而孫紹祖則站在朱景洪身側,看著一眾京營將領心有所思。
何況朱景洪本就兼著監督訓練的差遣,這是五軍都督府公議后定下的事,只是在京時朱景洪只愿管北四衛而已。
這時一眾京營將領迎上前來,單膝跪地向朱景洪行禮。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朱景洪這是何意。
無論從職業道德還是軍隊規矩,陳寶祥和劉雄山二人都該不動,并向朱景洪解釋情況。
所以此刻,兩位的指揮們簇擁著朱景洪,各發表著對眼下戰局的看法。
但是,今天的角力他終是勝了,那么他對京營的這兩個衛,就從將領的心理上擁有了部分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