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豁出去了,那膽子就會變得奇大,這個時候自是說啥他們都敢做。
“很好!”朱景洪第一次笑了。
再度示意眾人坐下,朱景洪接著說道:“都說西夷船堅炮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銳!”
“我告訴你們,我朱景洪打的就是精銳,準噶爾人、扎薩克人、朝鮮人、還有倭寇……那些人都自稱是精銳,但是全都被我打敗了!”
“以前我們能贏,這次只要我們上下一心,也一定能打贏他們!”
朱景洪的戰前動員正式開始,接下來他進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從家國大義到個人利益和榮辱,他是方方面面都講到了,目的仍是要調動眾人積極性。
而隨著這場議事結束,泉州港內的水師動了起來,等到入夜時便駛出了港口。
朱景洪也乘上了一艘甲級艦,跟著大軍一道出港去了海上,第二天天亮時里面還是停了許多“戰船”,這是朱景洪設下的疑兵。
在朱景洪率領大軍縱橫大海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宮內,皇帝正陪在太上皇的榻前。
此刻朱咸銘神色極為嚴肅,看著昏睡的老父親面帶憂慮。
老頭子若這個時候去世,可太不是時候了……朱咸銘心中暗自叫苦。
原因在于,眼下海上大戰將啟,如果太上皇崩逝,作為嫡孫的朱景洪就得回來,如此東南大局將會不穩,朱咸銘正是為此憂慮。
早在二十天前,朱咸銘就收到了朱景洪的奏報,并批準了他組織決戰的請求。
所以他估計著,現在大戰可能已經開始,讓朱景洪回來簡直是要了命。
要不令其奪情……
可這個想法才冒出來,朱咸銘自己都覺得很荒唐,世上只有官員奪情的說法,皇家奪情簡直聞所未聞。
“老四……”
朱咸銘正思索著,太上皇冷不丁的呼喚,便讓他重新恢復了清明。
“爹……您好生歇著!”朱咸銘安撫道。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自己老爹撒手歸西。
“老四……我快不行了!”
“我有……有兩件事要吩咐,你……伱召集……宗室王……王公……”
“還有……六部……九卿來!”
即便老爹快要死了,聽見他要召集這些人來,朱咸銘心中還是起了防范之心。
“爹,你安心靜養就是,無需……”
“老四,我……爹要死了!”
朱心堪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兒子,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您召他們,所為何事?”朱咸銘接著問道,絲毫不為所動。
哪知朱心堪竟露出一絲笑容,隨即說道:“只為了……”
在朱心堪講明緣由后,朱咸銘隨即發布諭旨,召見在京諸王公及六部九卿,及五軍都督府一眾將領,立刻到寧壽宮來覲見。
半個時辰后,這些文武大臣匯聚到了寧壽宮,其中就包裹了東宮和兩位親王府。
說來也巧,睿王府和襄王府兩位都不在,所以是兩位王妃代替而來,此刻就陪在皇后身側。
至于其他郡王既王妃,則只能按照品級跪在正殿內,品級更低者只能跪在殿外。
即使是皇后,此刻也得跪在太上皇榻前,左右是兩位王妃攙扶著她,朱云笙則是在靠后的位置。
太子和元春稍遠一些,此時也老老實實跪著,唯有皇帝坐在太上皇榻前。
三位內閣大學士,則是跪在寢室之外,他們可以看到了榻上的太上皇。
在朱心堪的要求下,他被皇帝親自扶著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