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的父親早就變成了焦炭,在這里就可以把他復活嗎?那就讓他活過來,就算他會說出那些經典的,讓活下去的人留下心魔的臺詞,那也讓他活過來!”
紅月懸空的世界除了燃燒的聲音,就只剩
然而下一秒,從僵尸的口中吐出了怨毒的話語。
“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看到了兇手卻又————”
“果然經典,可你覺得幸存者內疚會對一個資深心理醫生起作用嗎?翻來覆去的只會對著別人早就麻木的舊傷口上面撒鹽,結果就是暴露你沒有撕開新傷口的能力。”
往昔的痛楚以及記憶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卡米利安的食糧,成為禁閉者的她只要是到了晚上,她就會在腦中不斷重復著兒時的那段記憶,一開始父親的死亡讓她疼得錐心刺骨,但是在整整十多年的時間里逐漸被磨平,那晚上的火焰也不再帶有任何溫度,只剩下一個麻木地看著這一切的心理醫生。
“對自己父親的死亡都能夠感到麻木,你還算是人嗎?”
面前的僵尸不再嘶吼,口齒清楚地質問著她。
“我是心理醫生,要是連自己的心理創傷都無法跨過去,又怎么能治好病人呢?更何況我也找到了一個竟然會真心愛我的男人至于我還算不算是個人,這還重要嗎?”
卡米利安在烈火當中輕輕地跳著,看著火焰就和花瓣一般被碾碎,火光照亮了金絲眼鏡,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意識這座牢籠,將所有人幽禁,終生無法逃脫。無論你是什么人,就別用這種老掉牙的手段了,凱爾關住我的枷鎖名為愛,那你的又是什么?更深層的夢境?更詭譎的陰謀?還是說稀有的心理?”
說到最后一項時,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抓起面前的僵尸,和它跳起了舞。不過是兩三步的功夫,她就興致缺缺地推開了焦黑的僵尸,因為在心理攻勢不再起作用后,這頭僵尸就不再假扮是她死而復生的父親,只是變回了一具毫無生機的尸體。
烈火反而鋪就了卡米利安的道路,根本沒法阻攔她前進,輕紗之下的軀體根本不懼烈火,就連過往的陰影也早就被她踩在腳下,這里的一切都不過是過往的復現,再也刺激不了她那早就麻木的心靈。
對于一般人而言,地獄般的環境足以將其嚇得神經衰弱,最終被狂厄吞噬,不過對于卡米利安來說,在幕后黑手這一套流程下來之后反倒是精神抖擻,興致勃勃,身上的衣物都不像是惡魔的具象,反倒像是參演大戲的歌劇演員。
只不過這一次的對手早就預料到了卡米利安的異常,畢竟禁閉者當中還能夠考到心理醫生執照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瘋狂。
還沒等卡米利安多走兩步,一陣令人牙酸的電鋸聲從遠處傳來,在這片地獄當中猛然矗立了數不清的摩天大樓,高柱擎天的高度甚至將天空那輪詭異的紅月遮擋,光線昏暗地只剩下些許火光。
待到卡米利安走近聲音的來源時,耳朵當中充斥著嗡鳴的電鋸聲還有血肉被快速切割的恐怖之聲。
在這片被高樓大廈包圍的河谷當中,不似剛剛被烈火焚烤那般‘冷清’。此處虛假的城市圍繞著陰冷的氣氛,于高樓大廈樓頂之上閃爍著綽綽人影,許多形態怪異,身著正裝的怪物拿著公文包在空中緩緩飛過,隨手——亦或者是觸手一揚,鮮花的紙張自骨節嶙峋的手指間灑出,化作這片廢墟繼續燃燒的燃料。
卡米利安抬手抓到了一張紅紙,赤紅的紙張上面只寫了寥寥幾字,‘送葬人’,‘銹河’,‘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