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院長大人竟然每月都會去白老先生的住處喝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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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好茶、下上兩三盤棋。
比如曾任景國西臺中書令的文雜堂的堂主,會時不時的親自送來兩罐上好的新茶。
再比如隱山學院中的一些新的政務、學務變革條例都會準時送到白老先生的案頭,雖然白老先生從不對此發表自己的意見。
一晃五年過去,今日的谷華知道的、看到的越來越多,自然不會再將白老先生簡簡單單看做是一個書閣的閣主。
白老先生從未對谷華如何嚴厲,但他的態度卻愈發恭敬、愈發小意,各種細微動作之中還隱隱帶著幾分畏懼。他甚至有時候在想如果有一天白老先生讓院長把隱山學院給拆了,只怕院長都會好好的考慮考慮......
就拿今日來說,之前進去的那個看起來尋常普通、人畜無害的少年已經在屋內呆了很久,只等得谷華身上冷汗直流,院長那邊已經派人來催過兩次了,茅屋前等待考評的學生也站著七八個之多,但是茅屋的木門仍是沒有打開的意思。
按理來說難得白老先生今日興致真么好,自己真的不應該進去打擾,但是這么一直拖下去,考試還考不考了......若再等一會,谷華只怕這茅草屋前會站滿惶恐不安的少年、少女。
谷華咬了咬牙,舉起胖胖的手胡亂的擦了擦肥臉上的冷汗,終于鼓起勇氣從大青石上走到木門前,他冷著臉無視那些等在屋外少年們的討好笑容,微微躬身,屈起食指,手臂穩穩的前后擺動,確保自己敲的每一下聲音都一般大小,間隔都是一樣長。
“咚咚咚咚”
不多不少正好四下,節奏穩定一致,沒有一絲不同,聲音不大不小,如泣如訴,活生生將敲門這事變成了一場高尚的樂器演奏會。
“進來吧。”門內白老先生的聲音傳來,谷華心里大大的送了口氣,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轉頭把那些準備暗中往里窺視的眼神都瞪了回去,這才推門而入。
......
谷華進屋,關門,低頭,連瞟都沒有瞟一下梅望晨,就像梅望晨完全不存在一樣。
“先生,那邊來人催了兩次了,門外還等著七八個考生,所以我便想進來問問您的意思,不知何時能夠終盤?”他說完才拿余光看了一眼矮幾上的棋盤,發現棋盤上面并沒有落很多字,而且怎么全部都擠成一團?這是什么奇怪的下法?
難道這個少年的棋藝居然高到了這種地步,連中盤都還沒到便已經讓白老先生開始長考了......還是說著已經下到第二盤了?
白老先生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看看我,光顧著下棋了,怎么倒把這事給忘了,呵呵,我看看啊。”說完,便從梅望晨那接過綠竹看了一眼。
“嗯......抄書小子給了你三橫,軍武堂的那個打鐵的小娃娃給了你三縱,不錯不錯......”說完之后,他便從木盒中輕取了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似乎在想到底給梅望晨怎樣的一個評分比較公允。
梅望晨笑了笑,有些無賴的說道:“您不拿個鵝卵石出來讓我測測么?我看之前的兩位可都是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