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道觀,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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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卦簽,那么之前周兩儀的那個“請”字,自然以為著“請您算命”的意思。
鏡都里專門有條鴻運巷,在街面上討生活的江湖方士不勝繁數,測字、取名、算吉兇、破財運,只要是能掙錢的,那些個江湖騙子......不,江湖名士什么都做,梅望晨前兩年也覺得有趣,曾專程去游歷過一番,在他大手大腳拋出幾十兩白銀之后,那些所謂的名士就如同聞著屎味的蒼蠅一般蜂擁而至,都稱自己是什么什么半仙,上達天聽,愿折壽十年,泄露天機,以供梅望晨逢兇化吉......最后梅望晨只能拋頭鼠竄、落荒而逃......
而今天,在隱山學院入院考試的第四間茅屋之內,如果不是梅望晨事先知道了對面這個老道士的真實身份,他還會以為自己又誤入了鴻運巷之中。
但是哪怕事先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他還是覺得此時周兩儀看著他的眼神跟之前那些江湖半仙的,沒有什么區別,就像是一只餓極黃鼠狼看見了香噴噴的兔子肉一般。
梅望晨嘆了口氣,“能不算么?”
周兩儀似笑非笑,答非所問,“你最終還是下了棋。”
“下棋和算命,這是一回事么?”
“本質上其實沒什么區別。”
“我在鴻運巷上可被您那些孝子徒孫給忽悠的夠嗆的。”
“他們和周某并不是師出同門,而且那些可都是江湖名士,咳咳,梅公子還請慎言。”
“總之我就是不想算,您還是考點別的吧。”
周兩儀沉默少許,呵呵笑道:“雖然我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是你就不怕不讓我算,我公報私仇不要你入學?要知道我在隱山學院還是能說得上兩句話的。”
梅望晨滿是笑意的眼睛微瞇,“這算是威逼?”
“不,不,不,只是利誘罷了。”
梅望晨卻不接話,而是望向道觀外的陰云,笑著說道:“今兒天真不錯!”
聊天止于智者,智者,智障者也。
周兩儀卻并不意外梅望晨的裝瘋賣傻,兩人沉默少許,他卻突然毫無征兆的提了一句旁的話,“云家那個丫頭之前來過了。”
“......”梅望晨盯著茶臺上的簽筒沉默不語。
“你就不想知道,她問了些什么?”
“一卦算天命,一問知千秋。她能問您一個問題,看來此次隱山一行,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嗯......要不簽我也不搖了,我干脆也問您一個問題,您胡亂的答兩句,如何?”
周兩儀緩緩的搖了搖頭,仍是輕笑著說道:“這世上很多問題我是答不了的,畢竟我只是個算命的,并不是真正的神仙,比如云家丫頭的問題我答不出,你的問題我自然更是無能為力,不過嘛,你可以心里想著問題,然后我幫你算一算......”
自從梅望晨走進這座道觀,這已經是周兩儀第三次提出要幫他算命了,或威逼,或利誘、或正大、或唬騙。
一個景國國師、帝王之師、一等公爵、一院之長,這等身份的老人,以這種近乎于耍賴的方式,只愿為梅望晨算上一命,看來這位隱山學院的院長是真的很想很想幫他算一下,哪怕只有區區一支竹簽而已。
再一再二不再三,梅望晨神情逐漸凝重了起來,知道再拒絕只怕有些難了,“您在我小時候,不是特地去看過我一眼么?”
周兩儀輕輕撥弄了兩下本就稀疏不多的胡須,笑得像個終于看到油腥的狐貍,“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所以還想再看看。”
因為好看所以想再看看,這是初墜愛河的少年對自己所愛慕的姑娘才會說的話,周兩儀乃是隱山學院院長成名于天下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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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當然不是什么少年,而梅望晨雖然長得好看,但終究不是少女。
所以周兩儀所說的這話,梅望晨自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