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杜七嘴唇蠕動了一下。
“什么”方奎皺眉問道。
地上躺臥不動的崔之渙突然彈起,快若驚電。方奎措不及防,被崔之渙一把攫住,吸成人干。杜七眼睜睜瞅著方奎驚悸不甘的臉,瞅著崔之渙丟掉尸體,撲向自己。
“會不會,還有別的路”杜七喃喃自語,巨掌法相無聲破碎,濁氣像渺茫飛逝的煙火。
“畫地為牢”他聽到冷厲的喝聲,依稀看見兩道人影從震動的空氣波紋中現身。
“都是一群搶食的野狗”杜七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用盡最后一絲濁氣,自爆心脈。
早在多年前,他捅出那一刀的時候,就沒有別的路了。
這是我們的命啊
“砰”他渾身血肉炸開,意識陷入了黑暗深處。
一個圓形的波紋從虛無中綻出,散發出淡淡銀光,將崔之渙困在圈中,難以越出。
只差半步,他就能抓住杜七,汲取精血療傷。
“天殘、地缺”崔之渙緩緩抬起頭,目光掠過對面的一男一女,凌亂的長發滑過他兩鬢,露出蒼白冰冷的臉。適才被術法絆了一下,他便知有人設伏,索性裝死,等這些賤民狗咬狗。
矮胖女子地缺哼了一聲,警覺地盯著他。
“崔之渙,你也有今天”男子天殘凄厲長笑,笑聲在窟壁四周久久回蕩,“還記得甘州涼縣的黎陽村嗎當年你們血河教的人為了修煉魔功,喪心病狂,不惜把整個村子屠戮一空”
“不記得了。”崔之渙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打斷了對方的話,“不過呢,方奎有句話說的沒錯。在世家宗門眼里,你們不過是一群野狗,誰會記得自己殺過多少條狗呢”
“你這個畜生今日要你血債血償”天殘面容抽搐,十指掐動術訣,銀色圈紋逼向崔之渙,像一個不斷勒緊的銀箍。
“咔嚓”地上的一枚血河玉簡陡然裂開,裂口處射出一道猙獰的血光,猛然纏住地缺。
崔之渙嘴角露出一絲冷誚的笑容“我倒想看看,是崔某先死,還是地缺先走一步。”
“天哥”地缺發出驚慌的尖叫,不敢妄動。血光轉眼散去,然而濃烈的血河清氣滲入全身,盤踞內腑。只需崔之渙心念一動,立刻發作。
“地妹,地妹你怎么了”天殘睜大白濁的眼球,倉惶偏過頭,連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