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于春華都躺在床上尋思,被于奶奶連同于媽媽一句話擋了回來,家境不允許,考學不靠譜,嫁人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于媽媽的難處她能體諒,于奶奶的寵愛她看在眼里。
但心里總有點不得勁
毛偉人曾說,人類之目的在實現自我而已。
出身于一個思想百花齊放,追求個的年代,“我就是我,人世間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女性的價值早就不再是一個生殖機器,婦女能頂半邊天,頂尖女科學家,首相,總理
“不對啊,我不應該成為于媽媽于弟弟的墊腳石,雖然自己心理年齡25,但生理上只是個八歲的孩子,于弟弟是于媽媽的責任,于媽媽生存應該靠她自己,錢家雖好,但她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喜歡一個八歲的孩子,想想都變態,古人都這樣早熟”
拿定了主意,對于媽媽們有責任,但這責任不是這樣擔,想要好的生活,但這份心甘情愿不是用奴顏婢膝來換的,不自由,毋寧死,不幸福,必丁克,這是她們這一代人刻在骨子里的不羈。
女人最關鍵的就是拎得清。
長長的呼出口氣,睡覺,秋風從窗戶的破洞里倒灌而入,平白覺得凄涼。
許是有意磨磨她的性子,第二天一早,雞鳴三聲,于奶奶洗漱好對著窗戶喚,“二丫,起來磨豆腐。”
“唉”于春華心知肚明,自嘲的笑笑,這點困難不足以更改她的決心。
于家媽媽從對床掀起簾子看了看,許是覺得不過意,“你過來睡,看著點你弟,我來。”
又能說什么呢,在能力范圍內,于家媽媽對她是疼愛的。
“你起來了又要多出兩副藥錢,起的早吃的飽,我回頭給你和弟弟端兩碗豆漿來,兩勺糖”
于家媽媽深深嘆了口氣,眼睛控制不住的滲出淚來。
“阿娘,有你姑娘在就不缺你肉吃”說著,于春華再也不多話,不再管于家媽媽的每日一淚。
“嘶”
初冬的洛南縣真冷,尤其是對于自己這樣沒有大毛衣服,連棉衣也不過五成新,還需要天不亮就下冷水的小姑娘來說。
“大郎你今天再去休息會兒,一會兒還要再去賣兩個豆腐。”于奶奶吩咐了,她的手下沒停,正往石磨里加著泡發的豆子,蒙了眼睛的毛驢吱呀吱呀的推著磨,不時的放兩個屁,拉下一泡屎尿,于二伯一邊挑水,一邊見縫插針的將糞便掃去倒在專門的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