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顧平安是真的不想再去上學的。
他一回到教室就頭疼,想睡覺。
他以為自己拿了獎回來,就能得到全家人的肯定和褒獎。
就能夠跟堂哥堂妹他們那樣,給家長們喜歡。
然后回到俱樂部,開始心無旁騖的訓練,為下次的比賽做準備。
電競就是他的事業了。
沒想到全家人一起吃個飯,聊天聊著聊著,竟然把他又聊到學校去,這對他來講簡直是噩夢。
顧平安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看著唐敏開口,“二嬸,我覺得要做好一件事,那就全身心的投入,這樣才能出成績。如果讓我一邊上學一邊訓練的話,我怕兩邊都做不好。到時候會讓大家失望。”
唐敏意識到顧平安并不想去念書,他也沒在多言,“這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也只是建議啊,都是為了你的將來做準備,如果你現在不上學,只有初中文憑,以后行走社會會很艱難。雖然學歷不能說明一切,但是,你沒有足夠的文化知識作為支撐,越長大,你就會發現,不管是工作也好,學習也罷,都會變得越來越吃力。”
“平安,你二嬸說的太對了,你看我們就是例子,我們這么多年真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干啥都有局限性,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想好好管理酒樓,可我看不懂那些管理方面的書。
我想跟員工好好交流溝通,可我腦子里沒點墨水,一開口就是糙話土話,根本沒有威懾力,員工們背地里都喊我土包子,根本不服眾。”
顧景輝面對兒子,罕見的嚴肅,認真,“平安,這一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得說兩句,我要為你的將來負責,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我記得你上初中的時候,在家里經常念一篇課文,是文言文。我聽不懂,但是聽你念的那個翻譯過來的大白話,就是那個小孩是個神童,五六歲就會做詩,后來被他爸帶著跟耍猴一樣到處炫耀,結果就耽擱了學習。長大以后,那娃還不如別人家的孩子,直接成了廢物。”
顧梓萌聽到顧景輝的形容,看著他脆生生的說道,“大伯,你說的那是傷仲永。”
顧景輝笑著點頭,“對對對,就是梓萌說的這個名字。”
顧景輝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我不想你成為書中的那個討厭的家長,也不想讓你成為那個不幸的小孩。
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抓住現在最美好的時光,多學點文化知識,再拿個差不多的文憑,這樣以后你進入社會,不管是找對象還是找工作,都能說得過眼。”
顧景輝很清楚,現在他們老家也發展的很快,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農村的很多孩子都通過念書走了出去。
哪怕考不上高中的那些孩子,也都去上技校學了技術。
鎮上已經很少有接受完九年義務就不念書的孩子了。
以后他兒子想找一個各方面條件差不多的對象,那么自己必須要有對等的條件支撐。
不然他一個初中生,想找個大學生多難。
萬一再給他帶個沒念書的小太妹回來,那將來兒子的生活就跟他和王英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