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聽聞顧景輝講了關于顧平安上學的事,她很嚴肅地說道,“大哥,這事你得做通平安的思想工作,可不能強硬的把他送到學校去。
去年你要送他去學廚師,結果報名前他跑了,搞得大家連夜找人,不得安寧。
這次若不提前溝通好的話,他萬一再跑了,可沒人再去找他了。而且平安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人家自己會賺錢,經濟自由。如果不聽你們的,你們完全拿他沒轍。”
顧景輝愁眉苦臉的嘆氣,“弟妹,這也正是我擔心的,那小子脾氣倔的很。他認定了的事,我們說啥他都不聽。
而且我跟你大嫂兩人吧,沒文化也沒啥見識,他打心底就瞧不上我們,所以我們說話也沒分量,說啥他都不聽。
我沒轍了,才想著請你出面,你說話他還是愿意聽的,你抽空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給他講一講上學的好處,他現在也是大孩子了,有思想有見識,咱們為他好的話,他是能聽進去的。”
王英在一旁也附和道,“對對對,你說話他肯定會聽的。”
“平安都掙錢了,你倆為啥突然執著讓他上學?”唐敏笑瞇瞇的看著顧景輝兩口子。
想聽聽他們到底什么想法。
這倆人一向把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顧平安現在不但每個月有基礎工資,還有參加比賽得的獎金,按理來說這兩口子應該高興的尾巴翹上天才對,怎么這次突然大變樣?
顧景輝尷尬一笑。再次表明了自己想法,“他是掙錢了,但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你們也都說了,他打電競這個職業就是個青春飯,再過幾年肯定就得改行干別的。
可他沒個文化也沒學到技術,到時候讓他干啥去啊?
我算是看出來了,現在的這個社會,跟以前真的是不一樣了,以前我們只要愿意摸索,能吃苦,那肯定能養活一家人。但現在的孩子也吃不了苦,我們就怕他以后沒學歷,沒工作,在社會上游蕩,連個媳婦都說不上。”
當然就算是以前。他也吃不了苦,他如果當年有老二,他們的韌勁和沖勁,現在肯定不止開一間酒樓這么簡單。
他自己的兒子隨了他,肯定也吃不了苦。
再者,現在這社會,吃苦的都是沒文化的。
有能耐的,人家輕輕松松就把錢賺了。
唐敏吃著飯,笑著揶揄,“這不還有你們給他兜底嗎?你倆大酒樓開著,以后那不都是孩子的?”
顧景輝如今再也沒有了前幾年的意氣風發,生產在外面愛吹牛,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他早就變老實了。
他嘆氣,“可拉倒吧,什么大酒樓,現在生意多難做啊。我們也就勉強混個溫飽,以后這酒樓賺的錢。夠我倆養老就不錯了,還哪能給他兜底呀。”
王英咧嘴一笑,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他二嬸,我們也沒太高的要求,以后平安不打電競的時候,他能平靠著自己的能力找一份工作,養活他的小家。不要啃老就行。”
唐敏,“……”
他倆啃了大半輩子老,現在倒是怕兒子啃老了?
這才是他倆想通讓兒子繼續學習的真實原因,這么一說,便完全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