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殘忍。
就為一把刀,一個人,如何值當?
可不值當卻還要做,那定是這幕后之人出了什么問題,讓他只能激進。
那三天后的戲臺,就不可能只為一把刀,一個人。
已是深夜,晚風吹的人頭疼。
藍季軒獨自佇立在甲板上,愁眉不展。
手煩躁的一下接一下的拍打著金屬欄桿,一聲響過一聲。
就剩三天,他卻沒有足夠說服世人的證據,真就因自己太弱小無力?藍季軒想起曾在耀城映府,圣元老祖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
拳頭不夠大,就無人會去聽你講的話,哪怕那些是真理。
可圣元老祖曾擁有絕對實力,卻罔顧真相,甚至篡改掩藏。
欄桿已被拍凹陷成扭曲的模樣,尖銳的邊角劃破藍季軒的手掌。
這樣不對!
真相不該向實力讓步!拳頭大也絕不會是真理!
藍季軒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往后扯去。
藍季軒站穩腳,疑惑的看著花狼屠上前。
嘎吱
凹陷扭曲的欄桿被花狼屠拉回水平,“小心掉下去,以及,這是花家的船花家的財產,請不要隨意破壞。”
“抱,抱歉。”藍季軒有些無措的道歉,聲音干澀。
他以為花狼屠轉一圈就會離去,卻沒想到他撲上了欄桿,大有久留之姿。
要不自己走?
藍季軒的腳轉了一圈回到原位,向前邁出。他側身看向花狼屠,攀談道:“晚飯時就見你哈欠連天,怎不去休息?”
花狼屠似乎被嚇了一跳,“你還在?”他視線掃過藍季軒流血的手掌,這不應該回房去包扎嗎?
藍季軒將手背到身后。
花狼屠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笑容,手隨意的指了指天。
藍季軒抬頭望去,今日滿月啊。
他好學的問道:“所以你是要變身,嚎叫?”
花狼屠愣了一瞬,有些無語的站直身,“只是睡不著,你想問什么?”
“只是好奇。”花狼屠既然主動詢問,藍季軒也就大大方方道:“為什么會救月杉?淼淼的朋友,這可能是花逸仙的理由但絕不會是你的理由。”
藍季軒洞察人心的本領簡直比動物感知危險的天性還要敏感,花狼屠歪頭看向藍季軒,笑意真心難辨,“想聽真話假話。”
藍季軒坦坦蕩蕩接受花狼屠的打量,“自然是真話,不然我何須多問。”
“那就是不知道。”花狼屠低下頭,俯視著欄桿外似無底的漆黑深淵,“本能又或是直覺,反正就是不愿看到她死。”
“狼對月嚎叫,但我已不會再有這樣的沖動,做這樣的傻事,不過滿月時依舊會顯亢奮。這是天性嗎?可成為妖后就不會再不受控的如此行事了,可也僅僅止步于此,我想全然擺脫這滿月難眠的陋習,卻毫無頭緒。”
“救她,可能就只是想向你們人所言的,積點德吧。”
“我會把此事提上日程的。”藍季軒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嗯?”花狼屠頭上冒出大大的問號。
藍季軒掏出巾帕裹住流血的手,對花狼屠笑道:“你可是花逸仙的戰力,大家都在成長又怎能落下你。早點去休息,三天后恐有硬仗。”
月杉站在角落陰暗處,目送兩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甲板上,在心中詢問著偃月,“墻角已經聽完,我可以回房了嗎?”
“你心可真大。”
“他們都是淼淼的朋友。”
“你如此相信她,遲早死在她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