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的質問如山洪海嘯,九重仇無力回答。
尖銳的骨爪一瞬洞穿九重仇背腹。
鮮血濺到萱兒口中。
九重仇回首一刀斬斷骷髏,捂著腹部緩緩跪下。
“不,不對!”萱兒撲上前去想接住九重仇,她只是想要九重仇的一個回答,一個為什么來救自己的回答。
她曾經千方百計,換不來一個正眼。
為什么現在又出現?
她不要回到當初,回到被哥哥護在懷里,他們同共生死,卻在無人追捕后,在寧靜中,他選擇放開了她的手,去報那個虛無縹緲的仇。
她要一個不離不棄的答案。
不要滿懷希望,到最后卻又是幻夢一場。
九重仇吐出一口黑血,黑氣在體內肆意破壞,神識渙散間刀以護主之名接手了一切。黑氣一瞬暴漲摧毀了會場,萱兒倒飛出去,吐血不止。
虛空之地微微顫動,柳靨大家不忍的閉上眼,“這才是殺戮的開始,一把失控的刀……”
“你為什么在會場?”
從水中爬起,水淼淼透過咫尺鑒看到黑氣漫天,聽到滲人慘叫。
穆蒼手拿咫尺鑒即便倒飛出去,場景也不搖不晃,他吐出一口血,恬然道:“我想你會想知道。”
水淼淼急不可耐的怒吼,“滾遠點!我不需要。”
穆蒼可和九重仇手中刀剛打過一架,是來當活靶子的嗎?所以他到底是為什么能出現在會場的!
而且看起來很弱,被黑氣擊飛落地后,就一直趴在地上,未曾再移動過。
穆蒼看出水淼淼的疑惑,簡略道:“被蟲子咬了一口,但無妨。”他控制著咫尺鑒,窺視著場中血腥的殺戮,咽回上涌的氣血,篤定道:“我可以制住他。”
只需要水淼淼發號施令。
豸鬼鼓搗出的弱蟲,被咬一口存在感會降到最低,但不可動用靈力分毫,哪怕是防御也會失效。
水淼淼瞬間冷的付出了,很煩人。”
水淼淼將咫尺鑒丟進水盈隱,手撐著地顫巍站起,如鏡水面倒影出的水淼淼完好無缺,水淼淼卻覺自己身上沒有一塊整肉,幾乎被削成骨頭架子,血淋淋的。
這是她的極限了。
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卻依舊沉不到底。
痛苦,無盡的痛苦。
忍,承受,磨練心性。
這就是修行之路?
狗屁!
習慣痛苦才是最可悲的。
若路有荊棘理因燒毀,坦坦而行。
水淼淼握上懷歸日,目光灼灼,好似破曉的陽光穿透陰霾,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毅。
懷歸日上覆火焰一重,一直靜如鏡的水面皴起漣漪。
一瞬火焰滔天,萬水沸騰。
水淼淼踏火而行,焚燒一切想要靠近傷害她的刀刃。
水淼淼回首望向被熊熊烈火包圍的刀涯,她點燃了刀涯更斬開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