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蒼藏于衣袖的手中時不時捏碎一枚玉蟲蛹,只要力量昌盛,他就不會被仿若本能的欲望沖昏大腦。
遠處似乎陷入了僵持。
穆蒼不敢再輕舉妄動,恐越惹人生厭。
刀在與水淼淼爭奪九重仇。
怎也掙不開的珠鏈讓刀在此時悟出了一個道理,這個女人就是它宏圖壯志上的唯一絆腳石,可它被打造的不能傷‘無辜之人’。
它不能傷,那就讓人來傷。
邪魔當誅。
眼前之人雖不是邪魔卻做阻擾,同樣罪不可恕!
九重仇左手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柄劍。
他空間里珍藏的只有一柄劍——斷腸時。
鬼祟不安的氣場瞬間凜冽,誰都無法忽視那強大到令人膽寒的威懾。
那突破黑霧,縱橫四溢的劍氣鋒芒更是無人敢直視。
虛空之地的有經歷的宗主皆下意識的站起身。
多少年沒有見過這等凌冽可斬天的劍勢了。
是李儒!
九重仇身上不正常修為來自李儒,一如他此刻的執劍式。
一反常態的,賢彥仙尊拂開了柳靨大家招呼他一同起身驚嘆的手。
他沒有起身,他甚至收回了視線。
他知道九重仇是李儒的后代。
所以私心留下他。
李儒那一劍,至今驚艷著他震撼著他。
他一直認為在沒有碰到刀之前的李儒才是真正逆天而行的修士,圣元老祖也比不過。
可,世事總無常。
在感受到李儒殘魂的第一秒,賢彥仙尊便陷入了沉默,握著骨扇的手微微顫動著,他已經不在乎如何向聞人仙交代。
水淼淼是絕躲不開屬于李儒的一劍。
纏繞在賢彥仙尊手上的黑氣,肉眼可見的在壯大。
水淼淼你到底要本尊怎樣!
他已經是在偏護她了,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刀涯,等著他回去解她禁足呢?事情很殘忍,她定會哭鬧一番,本尊會包容的,只需等待一段時間,自然就恢復如初了。
為什么就非要自尋死路!
賢彥仙尊第一次膽怯,不敢看向水淼淼,他不知該如何認下只能袖手旁觀而眼睜睜看著的自己……
劍氣縱橫,鋒芒無人敢擋。
氣旋瞬時凜冽,肅殺之氣如浪潮卷席,任誰都無法忽視這強大到令人膽寒的氣場。
揮出的那一刻,太快,快的仿佛將時間凝固,每個人動了又似都沒動。
劍鳴悄然無聲卻震得眾人耳骨生疼,世人皆畏懼,屏氣凝神,不敢置喙。
漫天灰塵滾滾而起,淹沒恍若墜入冰窟的水淼淼,她緊握著手中懷歸日,她知道那不是九重仇,可心頭還是忍不住的一顫。
大地搖晃不止,飛沙走石,一片混亂。
劍氣徑直撞上結界,沒有停留,一路奔馳沒有盡頭。
‘咔’聲音像是微風拂過水面,未能蕩起漣漪,是被震到將近撕裂的耳膜的幻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