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給他續命,比我們這種吊氣的可厲害多了。”月杉沒有忍住陰陽怪氣道,自己沒上去將萱兒打一頓已經是涵養好了。
這樣共命,萱兒自己又能堅持多久?
等萱兒自己弄死自己后,水淼淼要再想吊九重仇的氣就更艱難了。
水淼淼會放棄嗎?
月杉看向水淼淼。
水淼淼無語嘆氣,感受到關切目光,她捏了一下月杉的手,信任道:“罷了,這樣也好,你幫我看著點。”
說罷,水淼淼果斷轉身沖向高臺。
萱兒不會讓九重仇死的,哪怕本意是恨著自己所做的一切,但目的是一樣,沒有爭執的必要。
藍季軒還在一人孤軍奮戰。
花逸仙提步欲跟,但轉念一想,自己起不到什么作用,藍季軒剛才的一番話他真當故事聽來著,他大義不起來,只想保護身邊家人朋友。
于是他改道,緩步靠近萱兒。
“干什么!”萱兒眼神鋒利如刀,抱緊懷中九重仇,像一只護食的野獸。
花逸仙臉皮夠厚,蹲到萱兒身邊掏出丹藥一把把,自來熟的喂進萱兒嘴里,“你看起來不像是能續命很久的樣子,多堅持一會兒,別給淼淼添亂。”
萱兒真的很想啐此人一臉,可丹藥入口即化,順喉而下……
水淼淼闖入劫云壓頂之下,毛骨悚然之感如過電般襲擊全身讓人想要后退,這劫云壓迫感太強,最可怕是每分每秒都在增長威壓。
水淼淼緊抿著唇,眸光堅定不見畏縮的來到藍季軒身邊。
她不敢觸碰怕驚擾到他,只輕聲喚著,“藍季軒。”
“淼淼?”藍季軒遲緩的抬頭看向她,撐地的手在地上抓出印子,“我叔父他”
水淼淼覆蓋藍季軒的手背。
她不知該如何安慰,語言匱乏的一時只想的到死得其所一詞,可太殘忍。
“這是他的選擇。”
“不,叔父一直很頑強。”藍季軒情緒劇烈,反抓上水淼淼的手腕,“叔父是為了我才”
“藍季軒,他很痛苦!”水淼淼打斷藍季軒的自責,“你感受過的!你不能責怪他也不能責怪自己!”
藍季軒也曾沾染上黑氣,還只是零星,及時便被水淼淼拔除,可那痛苦,已讓人終生銘記。而藍柏的身軀幾乎全部被侵蝕,水淼淼就算壓上全部的血都無法清除干凈。
他真的很痛苦,可又不能自殺,那是弱者行徑令人不恥,他還要給自己侄子們做榜樣的。
藍季軒有在心底千百次推演過局勢,想過自己會失去什么,可最惡劣的情況也比不過這般。
藍柏的壯烈似一擊重拳擊碎眾人的自欺欺人。
這是最有效也是最無法反駁的。
他幫藍季軒節省了許多的麻煩與時間,劫云不能再繼續壓制了。
可藍季軒要證的不止是刀。
死前的藍柏唯一想保護的是藍季軒,而藍季軒一心想要維護的是整個藍家……
水淼淼哄著,試圖扶起藍季軒,“我們先把雷劫安全渡過。”
藍季軒緊抓著水淼淼的手腕,自暴自棄道:“渡不過的。”
“別說喪氣話!”
水淼淼慍怒的想強行把藍季軒拉起來,只聽他苦笑道:“還沒有完。”
水淼淼不解,這已經證實清楚了刀克魔為事實。
“此刀克魔是天理就如太陽東升西落,可人性易曲解,是非曲直,尚無定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