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昨日想了一晚的腹稿,剛說出兩個字,閃著寒光的劍便架在了她的頸項上。
靖巧兒聲音幽幽,“道歉啊?可我只接受以死謝罪。”
水淼淼倒吸一口涼氣,瘋狂思考著措詞,忽而臉色大變,不顧緊貼頸項的鋒刃,站直身,舉起雙手似投降,大喊道:“等,等一下!”
“你?”靖巧兒嚇了一跳,一道血痕便被劃出,她下意識想要收劍,又覺不甘,劍又貼上了水淼淼頸項的另一邊,并吼了回去,“喊什么喊!我還沒動手!閉嘴!”
水淼淼心不在焉,她微微側頭向后望去,松了口氣。
頭回正,對上靖巧兒不滿的目光。
她咬牙切齒,“你在走神?”
“我在惶恐。”嘴快的水淼淼懊惱的閉上眼,自己都在說些什么啊!
靖巧兒冷笑,“裝瘋賣傻,認為我會放過你嗎?”
“我是真心來求原諒的。”水淼淼端正姿態,認真道:“與你的約定我絕沒有忘記,只是我最近太忙了。”
靖巧兒揚起語調,假笑道:“哦,忙什么呢?”
“呃。”水淼淼啞然,她不忙但三水挺忙的。
“這就是你的真心?”靖巧兒諷刺的勾了勾嘴角,劍輕輕拍打在水淼淼的頸處。
“唉。”水淼淼嘆了一聲,輕輕撥開靖巧兒的劍,“我們各自都坦誠一點,等人多了,這個場面就不好看了。”
靖巧兒目光沉沉。
水淼淼說著,“我答應去尋方慈,可天地似無窮,你總得給我時間。”
靖巧兒冷哼著,抬頭望天,眼中淚水閃爍,這天地無邊無際,她卻只能待在古仙宗,苦等一人歸。她的憤怒是源于空手而歸的水淼淼,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也想離開也想親自去尋,去質問他,到底是什么吸引他流連忘返,是山川還是河流,是春花還是冬雪,他們可以一起,可她沒有水淼淼反抗的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道:“多久?”
水淼淼坦率道:“我無法給你保證,那樣太假,但我會竭盡全力,銘記在心直到完成當日承諾。”
一搖頭甩盡眼中淚,靖巧兒冷冷看著水淼淼,“我可是實打實幫你傳了話,你就如此敷衍我?”
“這不是敷衍是實話,若說敷衍,我完全可以說已經在著手去尋找了,我沒有粉飾和編造,我眼下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留在古仙宗,沒有辦法立刻離開。”
“很好,能言善辯的。”靖巧兒將鳳鳴收回纏繞腰間,“也是怪我當初沒有約定時間,讓你鉆了空子。”
靖巧兒上前一步,滾燙的呼吸噴向水淼淼。她掏出一盒膏藥,以手帕包裹挖出一坨,抹向水淼淼頸項上滲著血的傷痕,湊到她耳邊低聲吟唱著,“你有話沒說完,我來幫你說。你是包容的,心胸寬大的,而我是無理取鬧的,名義上我得稱你一句師叔,以下犯上對你揮劍,你完全可以將我丟進執法堂。”
水淼淼偏開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有沒有心里清楚,這是上好的止血祛疤膏,可能有點癢,還請師叔諒解。”靖巧兒退回原地,眉眼彎彎,笑的開懷但滲人,“我等著你,只要你等的住,告辭。”
靖巧兒毫不留戀的離去,水淼淼禮貌微笑的目送直到她出畫,幾乎瞬間水淼淼耷拉下嘴角,齜牙咧嘴,手瘋狂撓上頸項處。
月杉走出落院,緊張的抓上水淼淼的手,“怎么了?”
不過頃刻,水淼淼便在頸項上撓出了數道紅痕。
“癢。”水淼淼委屈道,抬起頭淚眼朦朧。
月杉變了臉色,忙檢查湊近輕嗅著,得出結論,“可能是混進了癢草,冰敷可緩解。”
手運轉寒氣,貼上水淼淼的頸項。
水淼淼倒抽一口氣,牢騷道:“靖巧兒下手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