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滿心的火氣順勢直沖天而去。
“抱什么歉!就該激動,人怎能沒有感情!你現在有奉若,天劈不準的,你盡管激動,就讓它一直在天上蛄蛹,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累不死它!”
轟隆!
閃電劈落在水淼淼的腳邊。
水淼淼尖叫著,撲到月杉懷里,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看著地上碎裂的青石板,倒吸著氣,忘記自己現在沒有奉若,天想劈自己一劈一個準。
藍季軒不疑有他,只以為是自己引來的,忙道:“先進屋吧。雖然準頭失了,可若任由它東劈西劈的,總會有倒霉的,在屋內概率會小一點。”
“嗯嗯。”水淼淼縮在月杉懷里,忙不迭的點著頭。
月杉輕笑著,拍著水淼淼的背進行安撫。
藍季軒一馬當先,跨進店內,語氣急促,“你們先隨便看看,歇歇,等我把紙漿處理完。”
水淼淼心想,這造紙便是藍季軒給自己尋的可以讓心歸寧的依托吧。
她舉目遍視,屋內晾著的紙張,滿滿當當,這若都是藍季軒一人所造,怕是,目不窺園,不舍晝夜。
想想水淼淼都覺得疲憊難受,她從月杉懷中退出,忽然嚴肅的大聲問道:“你這有廚房嗎?”
“自然有。”藍季軒回道,掀起簾子,頭也不回往后走去。
水淼淼回頭看向月杉,“那我們自己找找去?”
“好。”月杉點頭,亦步亦趨的相隨。
等藍季軒將心定下,屋外復現清朗,從造紙間走出,水淼淼也正好從廚房走出,端著托盤,其上一海碗大的補藥。
二人狹路相逢,一股難以言明的苦澀氣味蔓延開來,裹挾上藍季軒全身,他心頭一顫,頓時想要退回造紙間。
月杉從后走出,接過水淼淼手中的托盤。
水淼淼一步上前,雙手扯住了藍季軒的罩衣,笑瞇瞇道:“該休息休息了,你不能總把客人丟在一邊。”
藍季軒遲疑道:“容我收拾一番。”
“沒問題。”水淼淼站直松開手,看了眼月杉手中熱氣騰騰的藥碗,“反正還燙的很。”
藍季軒褪去罩衣,重新束了發。
看著走過去來的藍季軒,有了幾分曾經風光霽月之感。
水淼淼淺淺笑起,迫不及待的呈上藥碗。
“都,都是我的嗎?”藍季軒疑似摔進座位。
水淼淼點著頭,“今日晚了,早上那頓沒趕上,我就加了量。”
瞧著藍季軒不信任的眼神,水淼淼一本正經道:“應是無妨,本就是補藥,再說我以前喝藥,第一頓老媽都給自己加了量,隨后才會按醫囑,總感覺這樣好的快。”
藍季軒接過藥碗,訥訥道:“謝謝。”
“不用。”水淼淼順勢坐到了藍季軒身旁,從容道:“我讓四孠先小配了三十天的量,到時我再看情況。”
“咳咳。”正欲喝藥的藍季軒被自己嗆住,不可思議的看向水淼淼,“三十天?一日三餐嗎?”
“嗯。”
藍季軒苦笑喃喃,“這怕不是小量。”
喝完藥,漱完口,擦完嘴,藍季軒看向水淼淼,認真說道:“多謝淼淼,淼淼完全不必如此的,我很好。”
水淼淼托著臉頰,玩弄著油紙包里的蜜餞,隨意道:“我當初被四孠追著喝藥時,也如此說過,還有別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