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淡然說道:“人生呢,就是不斷的送死,不斷的重生的游戲,你得不到的是因為不屬于你,放不下,是因為你不甘心,失去所愛雖然傷心,但失去不愛你的人,又有什么可惜,你還可以愛上別人的。心死了,人又沒死。”
陸言笑了笑,也沒說贊同,也沒說反對,他有他自己的堅持,愿你所有快樂,無需假裝,愿你此生盡興,赤誠善良。在人生的行旅踽踽前行,一路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或者牽手終身,或者擦身而過,或者共行一段,或者驚鴻一瞥。大多數的人,像傳真紙上的黑墨一樣,當時鮮明,后來惘然,墨跡再濃也抵不過時間的消滅。有些人,即使是吉光片羽的交會,卻納入了記憶的盒子。盒子在歲月里塵封,但并不消失。它只是等待,等待你有一天不小心碰倒了盒子,里頭的東西,所有你以為早已忘懷了的東西,撒了出來,清清楚楚在眼前,消失的竟然是時間。生命就像那空中白色的羽毛,或迎風搏擊,或隨風飄蕩,或翱翔藍天,或墜入深淵……
李云的心會死,陸言的心不會死。李云曾經說過,世間如有一人,你非她不可卻不能得之時,其手段有三:一,折其羽翼,奪其所有,逼她至無路可走之境地,令她不得不屈從于你;若仍不能使其就范,則其二,狠心滅性,設籠囚之,毀其意志,滅其精神,將她變為你膝下禁囚,至死不敢或離;如若你既折不了其羽翼,又狠不下心來,則其三,與其同歸于盡,死生糾纏,生死同穴,也算一段傳奇。
現在的他們,也早已不是當初的他們了。
陸言先是一愣,隨即淡笑點了點頭,的確啊,三年了,他和李云的功夫都大有長進,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梯云縱和韋陀掌,加上九套八卦鞭,他的武功想來已經遠遠超過東方英明了。
而李云,自從家族滅亡后就沉默寡言,但是他并沒有氣餒,以殺證道,鴛鴦刀的修為大大提高,加上陸言給他的韋陀掌也被他修煉成功,如今的李云,武功不會在東方英明之下了,他們兩人聯手,已經足以滅掉東方家族且全身而退了。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們一切小心,至于這里,你們報完仇若是想回來就回來吧,隱居也好,游山玩水也好,都隨你們。我有我的事要忙,就不和你們去了,而且畢竟是你們的大仇,還是你們親手去報比較好。”李偉笑了笑,倒是灑脫,固然野心恒在,也斷不可。
陸言點頭道:“那是自然,此事你不便插手,而且若說隱居,我們還真沒有這打算,還記得年少的時候我和李云這家伙曾經說過,以后要一起闖蕩江湖,這天下之大,不去見見怎么行呢。”
他們如果成功報仇之后,他們也算是無牽無掛了,倒不如走遍天下,為仇恨所累一輩子,倒是不值得。
李偉笑道:“父母之仇,不可不報,但也不要被仇恨所累,還年輕著呢,這天下間的風景,尚且沒看到,就這么隱居倒是不值。”
“嗯。”陸言和李云都是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堅毅。此仇不報,還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間!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人生在世,去若朝露。魂歸來兮,哀我何悲。怎奈何不可不為,不可欲為。”李偉說了一句讓陸言和李云似懂非懂的話。
“怎么?你這個武癡也有感嘆江湖的時候啊?”陸言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