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緒寧卻根本不怕殷顥,繼續道:“顥哥,昨天為了趕回京城給你送信,喜宴我都沒吃到最后,真是虧大了。”
“滾蛋,就他媽知道吃。”殷顥氣得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但是被白緒寧這么一打岔,之前的情緒也被弄散了,找不回來了。
殷顥心里雖然極其不滿,但是見承哥態度堅決,只好把自己的態度暫時壓下去,但是心里卻忍不住開始盤算,京城那邊有什么適齡的姑娘可以幫著拉個線。
薛壯哪里知道殷顥心里在想什么,開始打聽他家里的情況:“老爺子的身體還硬朗么?大哥如今怎么樣?”
“祖父的身體一直很好,如今罵起我來還是聲如洪鐘、底氣十足的。至于大哥,自然也是很好,按照祖父的期望一步步地走,沒有半點兒行差踏錯。”
說到后面,殷顥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他小時候為什么喜歡跟在薛承身后而不喜歡自己的大哥,就是因為大哥簡直像是個木頭疙瘩一樣,一點兒小孩子的活力都沒有,每天都只會按照祖父的安排讀書寫字,甚至還要練習騎射,張口閉口都是“祖父說……”
殷顥煩透了這樣死板老成的大哥,所以當他遇到每天爬高上低、撩貓逗狗的薛承之后,立刻就被他吸引了,覺得這才是自己理想的大哥。
直到現在,雖然大家都已經長大,殷顥也能夠理解大哥的選擇,但是從小的那種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地扎根在腦海中,讓他只要一說起大哥,就忍不住是這樣的態度。
“小顥,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該長大了。”薛壯嘆了口氣,“你大哥這樣,也是為了能在今后挑起侯府的大梁,如果沒有老爺子和大哥,你哪里能過得像現在這樣輕松。”
殷顥聞言沒有說話,但是心里想的卻是,兩年不見,承哥也變了,承哥以前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薛壯見他這樣也是無奈。
回想起當年的自己,雖說在外人眼中,自己跟殷顥完全是兩種人。
一個是名譽京城的薛小將軍,一個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弟子。
但是薛壯自己心里明白,他和殷顥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只不過殷顥是靠著家里在外面不務正業,而自己的興趣在領兵打仗,所以靠著家里的地位在軍中混得如魚得水。
但是經過這兩年在外的歷練,薛壯已經想明白了許多當年沒有想清楚的問題。
那段時間,父親要求自己一定要留在營地里不要回家,想必是家里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希望能夠把自己保全下來。
而自己當年卻絲毫沒有察覺,若不是陳瑜白當時冒死派人去報信兒,自己哪里還有命活到現在。
這兩年的時間里,薛壯經常會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也發現了許多自己當年的不足和幼稚。
所以此時再看到殷顥,他便忍不住想以過來人的口吻多說幾句。
發現殷顥的抵觸態度之后,薛壯才明白過來,這些事情,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又哪里是別人嘴上說幾句就能當真改變的。
“罷了,不說這些。”薛壯擺擺手,不再說這個話題。
他自然不希望殷顥遇到磨難,而且沖著殷顥對自己的這份心意,大不了自己今后多照顧他一些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