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在屋里的談話并不算愉快,而且因為久別重逢的緣故,彼此都有很多話擱在心里沒有說出口。
殷顥心里十分難過,這跟他想象中的見面完全不一樣。
想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兩個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說什么話之前還要想一下,這話能不能說、該不該說。
兩個人都不開口了,屋里的氣氛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
白緒寧坐在旁邊也覺得十分別扭,在椅子上挪動了兩下身子之后,突然間抽了抽鼻子道:“什么東西這么香。”
緊接著,他的肚子就發出了咕嚕嚕的叫聲。
殷顥立刻扭頭瞪向白緒寧,覺得他太沒出息了,簡直是給自己丟人。
但是還不等開口,他的肚子也緊跟著咕嚕嚕響了起來。
這么一來,屋里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薛壯笑著起身道:“應該是你嫂子做好飯菜了。”
“你嫂子”三個字說得殷顥渾身都不自在,但是后面小廚房那邊的確傳過來一股十分好聞的味道。
殷顥和白緒寧忙著趕路,早飯只是隨便吃了一口,午飯更是沒有吃好。
之前因為見到薛壯太過激動,根本忘記自己還餓著肚子了,如今被后廚傳來的香味一刺激,頓時就有一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其實薛壯這會兒也挺餓的,畢竟晌午是去后廚吃的飯,不是夏月初親手做的,他就隨便吃了點了事。
下午又陪著夏月初做了點心送去養濟院,回來之后已經這么晚了,再經過一場情緒上的大起大落,也早就覺得腹內空虛。
“你們兩個先坐著,我過去看看。”薛壯也被這香味勾得快要流口水了,生怕一會兒自己的肚子也要不爭氣地咕嚕嚕叫喚,所以干脆起身去小廚房看看,還可以幫著拿個碗端個菜。
薛壯離開之后,殷顥之前憋著的那股氣一下子就散了,整個人長嘆一聲,癱坐在椅子上,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緒寧卻好奇地起身在屋里轉了一圈,打量著四下的陳列擺設道:“顥哥,我覺得薛小將軍好像混得還不錯,你可能沒有注意,咱們一路進來我都留心觀察了一下,雖然天黑了看不到太多地方,但是這院子建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建得起的,比起京城的那些大酒樓也毫不遜色。
而且你看看這屋里的陳設,我剛才認真看過,這博古架上擺著的可都是真貨,可不是一般人能置辦得起的。”
“保定府這邊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對外說他是這個酒樓的東家,難道就意味著酒樓就真是他的不成?不過是放在明面上的靶子罷了,背后的人怎么可能讓你知道。”
不得不說,殷顥雖然不學無術,但到底是在京城上層圈子里混大的主兒,一張嘴就把這其中的門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那個把薛壯豎起來當“靶子”的人,就是當今圣上。
白緒寧聽了這話,頓時想起之前在婚宴上聽到的一些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