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薛壯提供的計劃,吃過午飯之后,殷顥就把小廝放出去,讓他駕著馬車到人流量多的大街上溜達,隨便買些什么衣服鞋襪,特產小吃就行。
馬車上永定侯府的徽記那么大個兒,不多時就被人認出來了。
不過當小廝被侯府的人帶到一間客棧的客房內,看到侯爺殷建東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屋里的時候,嚇得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了。
“小顥呢?”殷建東皺眉問小廝,“本來就沒帶著人出來,你還不在他跟前伺候著?”
“回侯爺的話,二爺打發小的出來買東西。”
“他人呢?”殷建東派人幾乎把保定府的客棧都翻了個遍,就差去翻青樓楚館了。
“二爺跟白少爺一起,在上膳堂呢!”小廝忙照著出來之前殷顥教過的說道,“是個酒樓,正經吃飯的地方。二爺前個兒聽白少爺把上膳堂的飯菜吹得天花亂墜,心里頭不服氣,非說要來嘗嘗看,若是沒有那么好吃,就讓白少爺把上個月新得的那匹汗血寶馬輸給他,兩個人一較勁,昨個兒天一亮就直接出門奔保定府過來了。
不過侯爺放心,咱們到了保定府之后就直奔上膳堂,昨晚兩位爺吃得高興,就多喝了幾口酒,夜里便直接在酒樓歇下了,剛才晌午起來喝過醒酒湯,便打發小的出來買東西了。”
這番說辭是殷顥在薛壯的提議下自己又進行了一些修飾的,十分貼合他平時的個性和形象。
所以聽得小廝這樣說,殷建東果然沒有起疑心,只是道:“真是胡鬧!你們一個個的也都由著他。平日里在京城鬧也就罷了,如今膽子也是大了,不跟家里說一聲就敢出城耍了!
之前大長公主的事兒都忘了么?以為掛個永定侯府的徽記就是免死金牌么?”
小廝被罵得不敢抬頭,只能弓著身子聽訓。
殷建東其實也沒打算懲罰小廝,他不過是發泄一下,親孫子是什么脾氣性情,都是他一手慣出來的,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跟前裝乖巧,你倆都是一路貨色。”殷建東起身道,“前頭帶路,我也去看看這個上膳堂的飯菜到底有多好吃,還值得大老遠跑到這邊來吃。”
小廝被殷建東拉住帶路,自然就沒法子提前回去報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二爺一會兒能夠把這個謊給圓好了。
平時幫著二爺遮掩是一碼事兒,但若是讓老侯爺知道自己當著他的面兒撒謊,即便是二爺交代的,自己也是難逃責罰的。
殷顥哪里會做什么準備,他壓根兒就沒想到祖父居然會親自過來找他,還以為來的最多不過是個管家呢!
不過他雖然沒準備好,但是上膳堂卻是內外都時刻準備著的。
永定侯的馬車還沒進胡同口,就已經有人將消息傳回了上膳堂。
“不可能!”殷顥聽到消息之后根本不信,“如今朝中事務繁忙,祖父怎么可能親自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