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消息不會錯的,我得回避一下了,你自己想好說辭,不要露餡兒了,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薛壯說完轉身就走。
“承哥,我……”殷顥跟在他身后追了兩步,發現方先不對,趕緊停下朝反方向回天字號院,邊走還邊問封七,“白緒寧人呢?就是昨個兒跟我一起來的那個……”
封七心道,您這午飯都吃完了才想起白少爺來,也真是夠朋友的了。
不過他面上還是掛著笑容道:“白少爺早就起來了,出去逛了一圈兒,這會兒已經回來,在天字號院里歇著,您過去自然就見著了。”
殷顥一進屋就大喊:“小寧子,不好了,老爺子親自過來抓我了!”
“都說不許叫我小寧子……你說什么?侯爺來了?”白緒寧也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從休息的躺椅上翻下來。
殷顥一把抓住白緒寧,趕緊跟他一起對好了口供,然后從天字號房的博古架上翻出了棋盤和棋譜,兩個人靠坐在軟塌的兩邊,裝模作樣地擺起了棋譜。
不多時,封七便引著殷建東朝天字號房過來了,雖然明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不曉得,邊走邊道:“這位爺,您請這邊走,兩位小爺都在房里歇著呢,您盡管放心。”
殷建東早就對上膳堂有所耳聞,或者說,如今朝廷中人,沒人不知道上膳堂的。
畢竟大長公主夫妻二人,當初就是在這里吃過的最后一頓飯,然后在回京的路上被山匪做掉的。
也許人的年紀越大,就會越忌諱這些東西,所以雖然知道這件事跟上膳堂沒有什么關系,而且一路走進來,可以看得出這里布置得處處精心,可殷建東的心里卻總像是蒙著層陰霾一樣,看哪里都覺得不太順眼。
到了天字號院的正房,封七快走了兩步,上前一邊開門一邊道:“這位爺,到了,小的給您開門,您當心腳下。”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猛然在這里看到祖父,殷顥還是嚇了一跳,從軟塌上起身的時候差點兒沒滾下去。
不過這個失誤倒是恰到好處,顯得他好像真的十分驚慌,使得殷建東沒有起疑。
“祖父,您、您怎么來了?”
白緒寧也一骨碌翻身下地,賠著笑道:“小子見過侯爺。”
“你們兩個混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打招呼就出城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知道多帶些人手,你們倆加一個小廝夠干什么的,三個人捆在一起都不夠人家一個人打的!”
殷建東雖然生氣,但是一看到孫子的那張臉,心里原本十分的火氣就變成了七分,從嘴里說出來就又變成了五分。
這樣的語氣若是嚇唬嚇唬別人倒也罷了,對殷顥這種老油條來說,根本就是不疼不癢的。
他沖殷建東笑笑,討好地說:“祖父,我這不是聽人說,上膳堂的掌勺夏娘子手藝超凡,只有別人沒吃過的菜,沒有她做不出來的,所以想來試試看,她能不能做出您一直念念不忘的那道紅燒圈子來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