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和彩墨聽得膽戰心驚,完全想不到只比她們大了一兩歲的公主竟會說出這番話她左看右看也不像是個有城府的人吶
盛煦然趕上溫在恒,看了看周邊,沉聲道“大哥,公主這么做明顯就是故意的,你怎么也不攔著她點”
“我為什么要攔”溫在恒波瀾不興的眸光下透著絲絲寒意,“難道你真的想去西北走一遭柴峻被氣得悔婚了也好,大不了沙場見。明刀明槍的分出勝負,成王敗寇,心服口服。”
“大哥,可不敢違逆國公爺你將來是要襲爵的,不能一時意氣誤了前程”盛煦然勸道,“咱們只需將公主平平安安的送到瓜州,之后的事便與咱們無關了。我還等著吃你的喜酒呢”
娶了殷芷,有了右黨的支持,日后他襲爵至少有了一半的希望,溫在恒明白得很。襲了爵,他才依舊是洛陽一等一的權貴,襲不成,他就只是溫家的庶長子,成親后分府出去,身份地位將一落千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溫在恒深吸一口氣,“那丫頭的心思你也明白,只要不太過,且讓她折騰。咱們是送嫁的,她能讓柴峻氣得跳腳那是她的本事,咱們就看看熱鬧圖個樂呵。”
盛煦然笑了笑,寬下心來,這才是他從小跟到大的大哥溫衙內啊心硬如鐵,是成大事之人
不一日,溫樂公主在函谷關遇襲的消息便傳回了洛陽。溫貴妃當著嘉運帝的面直夸自己的父親有先見之明。一向溫吞的嘉運帝得知消息后也是后怕不已,斥那些歹人膽大包天,竟然連天家的公主都敢謀害。可惜沒抓到人,若是抓到了活口,那隱在暗處指使的幕后黑手可就坐不住了。衛國公說公主此行必將是一場人心的試煉,誠如他所言。只是,那些人也太心急了些
嘉運帝拍著溫貴妃的手道“愛妃莫要再憂心這些了,肚子里的孩兒才是最要緊的”
溫貴妃摸著尚平坦的小腹,嬌柔一笑,道“只是不知這一胎是男是女。”
“想當年你懷溫樂時,能吃能睡,沒怎么害喜。這次卻害得嚴重,朕瞧著都瘦了,想必這一胎定能為朕誕下龍子”嘉運帝說著也是喜不自勝,心里滿滿的期待。
他以往在文武百官面前是有些底氣不足的,因當年的奪儲之爭,他之所以能贏兄長武威王,說到底是因他的母親是洛陽江家的嫡長女,名門閨秀,出身貴重,而武威王的母親原先只不過是尚食局一司膳的賤婢,因其燉煮的魚羹得了先帝爺賞識,叫到御前賞賜時見其有幾分姿色便收編入了后宮。一個文墨不通的司膳賤婢縱然得了別有居心的朝臣支持,也斗不過家族勢力盤根錯節的名門閨秀。其實那場持續數年的宮斗,輸贏都不甚光彩。司膳賤婢望著兒子遠去的孤弱背影,思念成疾,不一年就含恨而亡。名門閨秀也好不到哪里去,贏了宮斗卻失了帝心,再一年后也郁郁而終。
仍是少年的嘉運帝在先帝駕崩后便由先皇后今太后輔佐登上了皇位,太后垂簾聽政直至嘉運帝十六歲親政,當時嘉運帝的母族江家還以為要得到實權必然又得一番爭斗,不曾想太后突然在朝會上頒了一道懿旨還政于嘉運帝,并任命了四位輔政大臣。這四位輔政大臣除了左右相,還有一文一武兩位中立派,四人互相掣肘,這么多年在窩里斗來斗去,難分勝負。而太后說說甩手就甩手,毫不拖泥帶水,還政后就安居于陶光園九洲池北的安福殿,靜心念佛,不再過問政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