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豐心里氣惱,他連太子舍人什么地位都不懂得,也配坐這個位置
太子實在是不公平。
渠豐仍舊是笑,“這個舍人不必擔心,等到舍人到了之后,只需要說,是您引薦他,如今太子召見他,他不敢不來的。”
蕭何聽到,感覺這不是扶蘇的本意。
可是眼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去見夏侯嬰了。
“可否請將軍派人替我再知會家人一聲。我晚上一定趕回家去。再請將軍派人去往縣中,我那案上尚且有兩份判詞,東西已經寫好,只需要按照上面的結案即可。”
渠豐滿口答應下來。心中卻覺得蕭何是在使喚他做事。
固然中書舍人有這樣的權力,可是他這就擺上譜了。
本來渠豐昨天被太子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他就抬不起頭來,這下蕭何這樣命令他,更是讓渠豐感到氣憤。
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先來的
“舍人放心,我一定照辦。”
夏侯嬰正在家里編筐,身邊樹樁上還拴著一匹馬,一個木頭鑿出來的馬槽上放滿了新鮮的青草。
這都是夏侯嬰在溝里采的,他擔心秋草太老了,馬不愛吃。
這匹馬極其健壯,皮毛油光發亮,雙目炯炯,但也脾氣爆烈,除了夏侯嬰,沒有人敢騎它。
只是很可惜,這匹馬是替沛縣官府養的。
但即便如此,夏侯嬰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養。
作為一個喜歡馬的人,給官府無償養一匹馬是夏侯嬰給自己找來的美差。
他每天都伺候這匹馬,劉季看到夏侯嬰看馬的神情總是一臉鄙夷,他的妻子看到夏侯嬰伺候馬匹,也是直搖頭。
夏侯嬰的妻子過來收衣服,又看到夏侯嬰一邊編筐子,一邊對著馬癡癡地笑。
“見過愛狗愛貓如命的,沒見過愛馬如命的。”
“你不懂。騎著它,我就好像變成了鳥,盡情地遨游在天空之中。”
“可是人家縣府允許你騎它嗎,你這是把馬當祖宗供起來。”話說這,夏侯氏連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呸,差點對祖宗不敬。”
夏侯氏安靜下來收拾衣服,這些樣式一致,顏色一樣的衣服都是官府里的吏服。這是夏侯氏給官府里的官與吏洗的,官府會給她工錢。
夫妻倆就靠著官府的差事謀生計。
日子過得不苦,不窮,但也沒有那么富裕。
在沛縣,他們夫妻倆算是中等人家了。
夏侯氏遠遠看到秦兵擁簇著一輛馬車走過來,還提醒自己的丈夫,“哎,你快看,馬比你的馬還要漂亮十倍的馬來了。”
對一個純粹的人來說,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丈夫喜歡的馬,至于什么銅蓋馬車,都已經不在她的欣賞范圍。
夏侯嬰一聽這個,立刻放下筐子站起來。
“哪里來的馬”
確實一匹黑色鬃毛油光發亮的馬跑來了,這匹馬可比自己養的馬健壯多了,跑起來屁股上的腱子肉都在抖,一晃一晃的,真是一匹大肥馬。
“這是秦國的軍隊啊。你怎么說是一匹馬來了呢”
夏侯氏噘著嘴,“可你平日里也對與馬無關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