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劉季,他還在滿心幻想,自己能夠收復這兩個人。
在送了一波又一波酒,談心一晚又一晚后。
三人之間的關系還是在原地。
但是,諸子百家集會大辯論的日子到來了!
劉季已經沒有功夫夸口,他得準備去辯駁這些儒家士人了。
在將要比賽的日子,夏侯嬰發現其他人都在慌忙備戰,灌夫已經快要變得韓非再世,馮敬也在做準備工作,比如學習孟子的浩然正氣,打算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一貫不喜歡和人爭是非對錯的曹參,他就比較慘。他始終克服不了和人爭論時會面紅脖子粗的窘狀,為此他總是請求扶蘇放了他。
但是扶蘇咋可能同意呢。
迫于無奈,曹參只能找夏侯嬰對練如何爭吵時不臉紅心跳,以及怎么才能展現得自己很有威力。
把一個以和為貴的君子磨煉成這樣……
夏侯嬰也是看得呆了。
但是沒辦法,這些人被扶蘇從沛縣撿來的時候,還沒有在野區發育好,扶蘇不得不讓他們直面自己的缺點。
和這些人情練達,飽讀詩書,平均年紀比他們大二十歲的老者辯論,絕對會讓他們受益匪淺。
以后他們就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但是,夏侯嬰發現,劉季始終十分悠閑。
“你這是都準備好了啊?”
“那是自然。有人已經事先把如何批駁儒家全部告訴了我。”
聰明人總是發揮自己的長處,次一點聰明的人,總是想著彌補自己的短處。
劉季這么懶的人,咋可能會去背書讓自己腦子疼呢。
借著自己和老朋友喝酒聊天的空檔,他就聽朋友講故事,靠這種方式學習,吸收知識,不僅培養了君子之間的友誼,提升了自己的內在,豐富了知識儲量,而且知道了儒家所有的弱點。
很快,比賽的日子就下達了。
這一天定在了臘月十五。臘月是天氣最為寒冷的一段日子了。而臘月十五,接近年關,扶蘇選擇這樣的日子舉行大辯,不對,是舉行“”
秦國和諸子百家雙方都準備地都差不多了。
雖然很明顯,這是秦國大一統后,官方集中處理諸子百家,明顯是要把他們歸入編制。
但是諸子百家不經歷一點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各成一派。
比如墨家,在墨家門派里,他們只遵從巨子的命令啊,其他人的話都是不聽的。這和秦國的政治制度和法律來說是完全相悖的。
比如儒家,曾經的弟子找到了師伯門前,稍微有些禮儀不周到的,大儒就會把張蒼拍到門外。
很久以來,諸子百家都是游離于政治的,他們有時候會和諸侯王合作,有時候會和諸侯王對抗。
沒有秦國那種制度約束,諸子百家在王室權威日漸式微的六國土壤之中,存續了想當長的時間,也培養了以上‘惡習’。
至于諸子百家之間,更是已經吵了好幾輪。
墨家三派,過了幾百年了,因為秦國的大一統,三派又會面了,這次見面自然免不了提提過往。
內部攻訐完了,隨后就合起伙來攻訐儒家。
百家互相攻擊,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一個學一個。說得好聽點就是學,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抄襲。陰陽家遇到道家;名家遇到齊墨。
想想都感到頭大啊。
只是百家互相攻訐,尤其以墨家和儒家吵得最兇。
之前,他們沒有沒有一個平臺,尚且互相寫文章批評對方;但是有了這么一個平臺,沒把狗腦子打出來已經算不錯了。
儒家嘲笑墨家四分五裂,但是這個指責,明顯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儒家很快被墨家罵的狗血淋頭,墨家說儒家也虧修習君子六藝,連數術都不及格,八和三到底哪個大都不知道。
這件事還一度傳到稷下學宮之外,被齊郡臨淄小兒拿出去編唱歌謠。
儒家被罵急眼了,他們一開始還會礙于扶蘇顏面,盡量不提墨家和秦國這百十年來已經造就好的血脈相依的關系,儒家后來直接痛斥說墨家是秦國走狗。
墨家豈能善忍,當即攻訐儒家培養出法家這樣的門派,簡直是壯觀!
不知道他們祭拜孔子的時候,是不是會說出這些事來呢。
雙方都是武力值極高之輩,尤其是前來的楚墨者。他們很多人,原先是通緝犯,因為這次帝國一統,扶蘇為了化敵為友,直接借著機會給他們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