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支支吾吾,“我撒了個謊。我說我想問能不能跟著太子去打獵。”
話說完,季布更是感到難以面對自己的良心。“不行,我要回去告訴太子實情。”
眾人拉住季布,“你都已經出來了,現在回去做什么。”
“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太子對我這么好,我竟然撒謊欺騙太子。不行,我要回去面見太子。”
三個大男人,硬是沒把季布給按住。
就這么著,季布又跑回去了。
劉季站在走廊里,一臉驚愕地望著季布,“我跟你們講,季布這次鐵定把我們三個都給賣了。”
果不其然,季布真的返回去向扶蘇說明實情了。
不過這一回,只有扶蘇一個人在雅舍里。
扶蘇正穿著白色的深衣彈琴。
雖然季布聽著,這彈得也不咋地。
“怎么樣?”
“好聽。”
“你一天要見我兩回,到底所為何事,說吧。”
“太子,卑職方才撒謊了。卑職是回來告訴太子實情的。”
扶蘇不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擦著琴弦。
“卑職跟在太子身邊,快要三個月了。不是巡邏,就是跟著太子打獵。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才是頭。我們都希望請太子給我們機會,讓我們也能夠一展才華。”
張蒼的經歷,簡直是扶蘇陣營里人才培養計劃的成功范例。
跟著扶蘇,才兩三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五大夫。
年紀輕輕的,能有這種造化,劉季、馮敬等人自然看著嘴里流口水。
雖然馮敬家里有爵位,他老子這次又立了不少戰功,爵位又高了些。但是馮敬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他不認為自己以后會做的比父親差。
父親能做到御史,他以后就能做到九卿!
這些人按捺不住,自然就物色了一個最好騙的人前去表達他們的訴求。
“太子久居臨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返回咸陽啊?”
這就是扶蘇一直在期待的事情。
父親和嫡子之間,矛盾再大,嬴政廢棄自己都要使得自己大傷元氣。所以扶蘇從來都沒打算因為自己和嬴政個人之間的矛盾去推翻他的政權。
這樣毫無意義。
而且現在時機也不成熟。
嬴政還不夠瘋狂,還不是他出手的時機。
條件也差了一點,比如他手下的強將竟然是季布這種類型,扶蘇一度覺得,自己早年養的獵犬都要比季布的道德底線更加靈活。
這團隊是差不多了,但是實力還是太弱。
不過,他們還是有讓扶蘇感到欣慰的優點——固然人才,可是集體都很上進。
沒打算跟著自己后就此混吃混喝過日子,只要他們肯想做大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