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等吧。”
扶蘇的記憶里,還有很多才士至今都流落在外,無人使用。
最重要的是,他身邊還缺一毒士。
總之,起事還時機不到。
“敢問太子,等一等是多久?”季布頭鐵,看扶蘇臉色不錯,就問了一下。
見扶蘇不肯回答,趕忙作揖,一溜煙跑了。
出去后,季布就告訴了眾人說,“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經把你們的想法都告訴了太子,太子也沒有責怪你們。”
劉季、馮敬等人一起氣得哆嗦。
“我看我們以后做事,還是不要叫上季布的好。”
——
扶蘇知道,這一回士卒們可以等,下一回自己怕是要給他們一點差事去做。
扶蘇就給自己的叔公寫了一份信,讓他把自己的封地的礦場開采情況以及鋼鐵冶煉情況告訴自己。
實在不然,打發這些人和工匠們同吃同住……以備不時之需啊。否則他手中也沒有別的兵力。
而且其他的安排,現在不是戰時狀態,扶蘇也沒有委任權,只有封地的事情有了。
這已經是扶蘇為自己爭取到的最大便利了。
但是扶蘇還是樂觀了。
有時候,一個人過于強大,或許會招致他人的妒忌、忌憚;但是當他成為強者后,卻會成為弱小者主動依附的對象。
當一棵大樹長成,注定有很多人想來此乘涼。
李信是第一個。
一個月前,嬴政大肆地頒布、推廣自己的統治規則。之后嬴政又抽空把昔日戰場上的名將,劃分到了地方,讓他們去做鎮守一方的尉。
李信抵達臨淄時,對著扶蘇將嬴政這幾個月的瘋狂行為一一告訴扶蘇。
“太子您有所不知啊。皇帝陛下將全國劃分為三十六個郡,每個郡設置守、尉、監。”
“之后又將民眾改稱為‘黔首’。”
別的事情,庶民也都可以忍了。但是嬴政這把庶民改成‘黔首’,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秦國要讓所有的民眾都梳秦人的發型,換發型可以。
但是這叫所有的民眾‘黑頭兒’,這算怎么回事。
嬴政對民眾的輕蔑、不屑,就連秦國的民眾都開始議論起來了。
只是李信還是保守了,沒有把這些事告訴扶蘇。免得扶蘇又拿竹簡砸他。
“皇帝陛下如今頻頻下令歡聚宴飲。幾乎是五日一回。廢棄的酒水只能倒了,永巷的臭水溝都不臭了,溝中飄著酒香。熊掌鮑魚,更是源源不斷要從遠方運輸。”
“皇帝陛下還說要將全國的兵器都收聚到一起,集中在咸陽,熔化后鑄成編鐘,以及十二個金屬人像,每一個重達一千石,放置在宮廷之中。現在已經在這么做了。”
扶蘇倒是不驚訝。這都是歷史上背過的事啊。
只是,當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邊時,扶蘇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在楚國戰場上給士兵們分酒時的窘迫情況。如果當初酒足夠多,根本不會有士兵們產生質疑。
但是,嬴政他們卻拿著那些酒,倒在永巷的臭水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