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就是來找我兒子的,你們也不能拘著人不讓人出來。沈漢文,有本事你在大隊長家躲一輩子,一輩子在他家吃喝。”說完她轉身就走。
身后活像是有大黃狗在追趕。
沈盛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等到人離開,她趕緊上前把院門給鎖了。
“爸,漢文堂弟怎么樣?”
她進門,沈默這邊已經做好了縫合,見到堂弟腦袋被人開瓢,沈盛夏也是眉頭緊皺。
“這哪里是當媽的,完全就是仇人。”沈盛夏評論。
“爸,你什么時候學會縫合了?別說縫的還挺好的。”沈立民進來看到堂弟腦袋上的縫合說道。
“我們那個年代的人什么都要學一些,哪里像是你們一代比一代嬌氣。”
沈立民進來沒有想到就被老爹一頓削,心中悻悻然,默默的摸摸鼻子退到一邊。
“爹,別說,我覺得秀梅嬸子心虛。”她看了沈漢文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想說就說。”沈默橫看了女兒一眼。
不知道哪里學來的毛病,說話說一半。
“爹,你說漢文會不會不是秀梅嬸子生的?”她說出一個驚人的猜測。
只是她這話出口,不單是老爹沒有吃驚,就是沈漢文本人也像是她在說今天天氣如何的表情,反而是一旁的沈立民一臉吃驚。
“這不可能吧,我看著漢文和滿倉堂叔眉眼有些像的。”說完他還比劃一下。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父母緣的。”沈漢文已經想的很開,就算他不是那家的孩子又能如何?左右也不是別人不要的,被撿回來的。
他只希望能多讀一點書,然后天高任鳥飛。
他向往的看向了窗外。
沈默嘆息一聲:“漢文,你這樣就算能去外面,也是擺脫不了家庭的,你想要用讀書改變命運,但就算你考了一個好工作,你娘性子只會讓你把工作讓出來,不是給你舅舅一家就是給你的弟弟。”
沈漢文轉過身來,目光麻木的對上沈默。
沈默在這一刻的沈漢文的眼中看到了麻木與死志。
在村里大多數人眼中,父母是天,一個孝字壓下來就能把人壓死。
去報警察,家務事只要沒有出人命警察也不會管。
沈漢文雙膝下跪,淚水奪眶:“大伯,救救我。”
沈默一聲輕嘆。
當年讓沈漢文去讀書,也是他跑去沈滿倉家去做的思想工作。
沈滿倉這人就是一個老實的絲毫主見都沒有的男人。
父母在的時候,聽父母的,父母走了聽媳婦的。
他本人除了在地里刨食,老實了一輩子,當初他父母選李秀梅這個媳婦也是看沈滿倉過于老實,所以想要找一個能干的媳婦幫他支棱起來。
可是就算老兩口都絕不會想到這個能干的兒媳婦是一個一心向著娘家的。
壓榨自家男人全都補貼娘家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