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恰好有剛上完洗手間的兩個女人里面走了出來,與高月美擦肩而過,高月美像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伸手抓住其中一個女人的胳膊,結果突然聽到旁邊的女人驚叫了起來“那不是那個叫小林的帥哥調酒師嗎哇哇本人好帥我們找他去合影去”
高月美手只是碰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胳膊,就楞住了,她順著這個女人的視線望了過去,就在她未曾注意的側面,林之諾正雙手抱胸用肩膀倚墻而立,他的面孔像是柔軟又遙遠的泛著月光的白雪,像是永遠不會被世俗污染的清冷與潔白。
這一個剎那,高月美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原來他并不是那么冷漠無情,原來沒有被拋棄是如此的幸福,原來被拯救的感覺是如此的欣喜,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都教授這樣的人存在。
高月美鼓起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近在尺咫完全沒有防備的梁君偉,然后擠開她前面的兩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像成默沖了過去去。
身體的本能促使著她靠近他,她最后殘留的意志吶喊著讓她抱緊他,像是溺水的人摟住了漂流的浮木,像是掉下深淵的人抓住了一根繩索
成默清清楚楚的看著高月美向他奔了過來,他只是打算悄悄看著,不讓梁君偉把高月美帶走就行,哪知道藥效發揮的居然如此之快,讓高月美已經處于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狀態,于是她只能放棄矜持向他沖了過來。
有些變量真是無法計算的。
此刻成默避無可避,如果他讓開,后面就是樓梯,以高月美這樣的狀態,肯定剎不住車。
從這樣陡峭又狹窄的樓梯滾下去,非死既殘。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平時穿著白大褂走路帶風的高校醫,真的像一陣風一般撲進了自己的懷里,一陣柔軟、香甜又溫暖的風。
她的鼻息間還帶著干邑白蘭地的檸檬花香,她的身體軟和的像是奶油蛋糕,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勒出香甜的蜂蜜,她摟著他脖子的手臂靠著他軀干的身體還帶著旖旎的溫熱
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親密接觸的成默很難形容此刻的感受,尤其是在載體的觸感格外敏銳的狀況下,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被校醫小姐姐如此親密無間的抱住,這讓一向冷峻的成默腦子里都短暫的出現了一片空白,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絲難以覺察的紅暈。
他伸手想把像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的高月美推開,但高月美卻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一句小聲又無助的“幫幫我,我害怕。”
這柔弱的像是亂雨中顫抖著的梨花般的聲音讓第一次經歷這種狀況的成默有些不知所措。
成默實在沒有想到高校醫居然會視他為救星毫不猶豫的就撲了過來,要知道高月美落到這個地步,他其實也算小半個幫兇,成默想推開高月美的雙手在空中凝滯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見了梁君偉充滿怒火的眼睛。
那是嫉妒、是怨恨、是毀滅
梁君偉失去理智的怒吼道“放開她”那表情就像是成默是反派,正在挾持他的女人一般。
這叫成默有些無語,他本不那么想和梁君偉起直接的沖突,但既然答應了凱文過來,就計算到了有可能會和梁君偉起齷蹉的可能性了,成默也不是那么擔心,畢竟他處在載體狀態沒必要那么擔心被報復,只是可惜必須提前結束他的酒吧打工計劃了。
被凱文算計雖然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但也沒有那么難以令人接受,成默對于大眼文和凱文的權利之爭沒有興趣參合。而他之所以能被算計到,歸根結底,并不是凱文的計謀夠厲害,而是成默并沒有理智到冷血,沒有完全忽略高月美的安危。
畢竟拋開林之諾的身份,作為成默來說,他還是欠高校醫的。
其實成默覺得這樣也好,他也不用找理由拒絕大眼文,離開酒吧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這樣他可以把時間集中在研究載體上面。
反正高校醫給的兩萬加上今天提成的五千,還有這些天在酒吧賺的錢,已經足夠他參加夏令營還綽綽有余,至于測試器材的錢,只能另外想辦法。
因此成默并沒有像梁君偉要求的那樣放開高月美,而是將已經癱軟在他懷里的高月美雙手扶住,讓她不至于滑下去,淡淡的說道“做了下三濫的事情還敢在這里如此理直氣壯的囂張,真是叫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