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此刻已經完完全全的成為了跳出了現有的社會契約能夠約束的普通人之外,游離在了人類社會金字塔的外部,成為一個擁有極高自由度的超級人類。
也許,唯一能夠制約他的,只有其他擁有載體的人。
當然這復雜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夠體味,無人能與他分享。
此時此刻,這原本安靜異常略顯荒僻的小巷早已經喪失了遺世獨立的靜謐,里面充斥著無力的呻吟和哀鳴,有六個人跪在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等二十四個紅色油漆字的下面,只有兩個人沒跪著的,一個脛骨骨折的灰狗,正一臉灰白的靠在墻邊低聲飲泣,另一個是“熊二”,他還躺著在裝暈死。
至于高月美則被成默移到了路燈的下面,靠著燈柱睡的正香甜,對外界發生的這一切都一無所覺。
成默將高月美放好便回到了還在跪著的一群社會哥背后,他們的軀體在有些潮濕溫熱的空氣里輕微的顫抖著,成默順手又在地上撿了一根鋼管,有武器的打架和沒有武器的純粹是兩個概念,根據武器的破壞力,人的戰斗力也會成倍提升。
“大哥,能不能幫我叫個救護車,我感覺我快要疼死了,呼吸困難”跪在地上,穿著一件廉價的黑色長袖體恤,脖子上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鏈子的小刀回頭看著成默懇求道。
成默看了小刀一眼,淡淡的說道“把上衣脫掉”
“這”小刀揚起滿臉是汗,疼的已經扭曲的臉想問大哥你要干什么,見成默手中的鋼管似乎動了一下,立刻二話不說,忍著疼痛掙扎著脫掉了長袖t恤,露出了后背紋的一只老虎,只是紋身師的藝術造詣不夠高,將一只老虎紋的有些比例失調,像是一副簡陋糟糕的雕版畫,一片模糊,毫無威懾力,看了只惹人發笑。
當然,成默這種笑點奇高的人,并沒有覺得好笑,他只是等小刀把衣服脫掉,便道“轉過來。”
小刀立刻就老老實實的轉了過來,多余的動作一點都不敢做,敢的下場就在他身邊,染著酒紅色頭發的小毛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牙齒掉了兩顆,兩只手臂全都是一條條在地上磨出來的擦傷,滿嘴是血的正在抽泣。
成默彎腰伸手戳了戳左胸下方的青紫處,小刀立刻就像殺豬一般的干嚎了起來,見成默面無表情,一臉冷酷,小刀立刻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更大的響聲。
成默并沒有理他,只是細心的體會從手指處傳來的微妙感受,血液的流動,皮膚的收縮,凝固的組織都能夠在他腦海里描畫出一幅清晰的圖像。
很快成默就直起身子說道“斷了兩根肋骨而已,問題不算嚴重,手術都不用做,去醫院利用肋骨固定帶進行肋骨骨折固定,在休息兩個月應該就沒什么事情”
“艸你說不嚴重就不嚴重啊說的你好像是醫生一樣”小刀心道,但講是不敢這么講的,只能眼眶含淚,梨花帶雨的說道“大哥,人你也已經打了,二十四字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們也背了,啥時候能讓我們走啊”
成默拿著鋼管有節奏的敲擊著地面,在潮濕陰暗的巷子里發出讓一群社會哥毛骨悚然的金屬聲,隔了半晌,他才輕聲說道“你們還沒有交待,誰叫你們來的。”
聲音不大,也沒有威脅的語氣,像在和不太熟悉的人交談,但幾個社會哥們卻打心里的覺得害怕,至于逃跑,他們想都不敢想,小毛就是前車之鑒,想逃跑卻被這個武力值奇高的怪物,隨便的撿了跟鋼管就砸到在地,然后提著一只腳就拖了回來,像是在拖一具尸體,仔細看地上還有像是剎車痕跡一般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