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
拿破侖七世舉起了酒杯,“這是你自己猜的。”
成默沒有和拿破侖七世碰杯,抬手又將酒杯一口飲盡,口腔里充盈著孤獨的苦澀。他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他喃喃的說道:“為什么不能等到完全勝利以后呢?”
拿破侖七世仰頭也喝掉了杯中的酒,因而錯過了成默一閃而逝的孤獨,他不知道成默在問誰,下意識的回答道:“因為勝利,就在今夜。”
“今夜?”
“是不是有點難以置信?”
成默低頭看了眼又被倒滿的酒杯,清透的酒液里倒映著自己那張迷茫的臉,他也稱不上失望,也不是不敢相信,就是莫名其妙的有點傷心。
拿破侖七世的表情比成默更加憂傷,但同時又蘊藏著詭異的興奮,似乎他沒有喝多少酒,就進入了某種醉酒的狀態,你分辨不清他是喜悅還是傷感,又或者一切的情緒都迅捷如電。他像是演講般舉起了手,手中還握著那杯“路易十三”,“你看,這是不是歷史上最宏偉的騙局,全世界都被我騙了。凡人都以為這是場最盛大的婚禮,精英都以為這是出最隆重的笑話。我用我這一生的愛和五年的時間編織成了這張網,此時此刻全世界的精英都聚集于此,那些躲藏在幕后的蜥蜴人、那些將刀劍對準你的敵人,那些以愚蠢的以為我不過是棋子的膚淺之人,那些只想要坐收漁利的庸俗之人,那些想要來看一部小丑電影的丑陋之人今夜,全在這里,巴黎!”他將酒液全部倒進嘴里,仿佛真如他自己所說真的短暫忘記了悲傷,他看著桌子愉快的笑,一邊笑一邊給自己倒酒,酒和眼淚一起往外面流,一束從酒瓶,兩行從眼眶,“我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小丑。”
成默心不在焉的看著拿破侖七世優雅又癲狂的笑,腦海中想起了好幾年前沈幼乙在學校公眾號上更新過的一篇經典解讀——《蠅王·金字塔》。也不知道是記憶在作祟,還是酒精的緣故,他的大腦里響起了沈幼乙那清澈溫暖的聲線,《蠅王》是英格蘭現代作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威廉·戈爾丁的代表作,是一篇披著科幻皮的哲理小說,故事是說未來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的一場核戰爭中,一群六歲至十二歲的兒童在撤退途中因飛機失事被困在一座荒島上,起先尚能和睦相處,后來由于惡的本性的膨脹起來,便互相殘殺,逐漸演變成悲劇的故事一篇好的故事,組成它的文字是謎面,而藏在其中的深層次隱喻則是謎底,閱讀的過程,我們要通過謎面,通過作者給出的一串串線索,找到謎底。大家可以仔細思考,《蠅王》這篇小說又是隱喻了什么”
拿破侖七世向成默舉起了酒杯,面帶笑容,“你應該慶祝,馬上,你就能真正的成為這個世界的王。”他大聲的說,“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成默夢囈般的說:“唯一的神?”
“唯一的神。”拿破侖七世肯定的說,“如今,所有人都沒有選擇,你心里應該清楚,當你殺死大衛·洛克菲勒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須成為神,而不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