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臺上是不是太緊張了?”付遠卓左右看了看問。
“是有點緊張,但緊張的恰到好處”杜冷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沒有干透的淚痕,“你看我都被你說流淚了。其實我讀高中的時候就特別愛裝大人,那個時候覺得像大人一樣為人處世,是很酷的事情,現在回憶起來,真是羞恥的能用腳趾摳出一座城堡了。剛才聽到你說的那些話,又在想,我成為了我小時候想要成為的那種大人了嗎?好像只差一點點了,又好像還差的很遠不過,也沒有什么遺憾就是了。”
“不要說的這么沉重啊!”付遠卓笑道,“冷哥。”
杜冷忽然的停下了腳步,向著成默和其他人鞠躬,“我也得謝謝你們。”
顧非凡連忙擺手,“別,別,別這酒都還沒有喝上,就開始追憶兄弟情,戲上的太早了,等下喝醉了還拿什么煽情啊?”
“如果真要追憶兄弟情那就可不是鞠躬咯。”杜冷直起身子說,“那我們得給朱令旗和關博君磕兩個,今天他們的投影是真有戳到我了。”
付遠卓撓了撓頭,“本來我是打算把禮金全部捐獻給‘太極龍戰殘軍士聯合會’的,所以在總部數據庫找了朱令旗和關關學長的數據,做了投影,但沒有想到童童先一步把錢捐給學校了。錢都不是問題,我和思思商量過,再出一份捐給聯會。就是剛才早寫好的詞沒用了,我臨時想了一段,背誦的好好的,但一上臺,看到你們都出現了,一下就全都忘光了。我都沒有想到,我結婚也會緊張,不過奇怪的是,當我開始說的時候,有沒有那么緊張了,想到哪說到哪,說完還先把自己給感動了,竟還哭了。”
“我也哭了啊。就在朱令旗和關博君的三維投影跳出來的時候。”顧非凡嘆息了一聲說,“時間過的真快啊,一眨眼,付遠卓也結婚了,我也有了孩子。你們知道不知道,每次我帶著我崽玩的時候,看著他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總會感嘆,明明我自己還有些孩子氣,怎么就有孩子啦?每每看到他們,看到他們一點一點長大,我總覺得不真實,總會發出我怎么就有孩子了的感慨。我也第一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視角,一個父親的視角。我看著他們翻閱繪本一個接一個提問題。看著他們在沙灘邊專注的玩沙子,在陽光下,在海浪邊瘋跑。看著他們因為幼稚的動畫片情節流淚,我由衷的覺得他們的單純真的很珍貴。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應該是怎么樣的,可我站在我孩子的童年,向他們的未來看,我希望他們能永遠保持著這種狀態,對世界充滿好奇,勇于嘗試新鮮事務并保持專注,對其他人類真誠且善良。”他看向了成默,“你也是當爹,你應該理解吧?”
成默也點頭,“所謂成熟懂事,不過是人類社會對人類的pua罷了。”
“行了吧。”杜冷翻了個白眼說,“pua誰,都pua不到你們兩個的孩子頭上去,你們兩個人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樣的社會是不正常的。”成默認真的說,“應該被顛覆。”
這句話一說,讓后臺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和凝重。
顏復寧“哈哈”一笑,讓凝滯的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他從虛空中掏出一幅雕刻精美的鎏金相框,隨意的遞給付遠卓,“這是送你的新婚禮物,我和杜冷趁著成默二度摧毀巴黎,從盧浮宮的地下保險庫搶救出來的。”
付遠卓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畫框的正面,那是一個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個女人的笑臉,他人都傻掉了,“這這這不應該是真的吧?”
“如假包換,當年要不是謝旻韞十問成默,我們也不能確定真跡就在那里。”杜冷拍了拍付遠卓的肩膀,“收好吧!當傳家寶。”
“太太夸張了!太夸張了!”付遠卓的手都在發顫,“我怎么收的下手?”
“老祖宗不知道被法蘭西人搶了多少寶貝,這幅畫先當利息。”顧非凡不以為然的說,“收起來吧!”
付遠卓無語了須臾,才小心翼翼的將畫放在了音箱上,心急火燎的找了個紙盒子將畫裝好,“對了。”他問,“巴黎發生了什么?怎么現在全球斷網?”
“沒發生什么,也就是我把全世界的權貴精英一網打盡了。”成默說,“現在斷網,是女媧在接管全球網絡,很快人類將進入人工智能管理的時代。一個真正廉潔、高效的時代,人類社會50。”
“好消息是人類也許有救了。”杜冷苦笑著說,“壞消息是代價是我們。”
“啊?”付遠卓左右看了看,凝視著杜冷,“我們是什么意思?”
“就是各國正要、領主貴族、商界大亨,以及科教文娛等等各界有影響力的名流,這其中就包括我們這些人。”杜冷嘆了口氣,頗有些怨言的說,“就連白校長和白家人也不能幸免。”
“算不上代價那么糟糕,至少我給了你們兩條路選擇。”成默淡淡的說,“去冬宮接受思想改造。或者留在伊甸園號,跟我去往世界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