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不聽從指揮,就連基礎作答都沒有,只會在紙上胡亂勾勾畫畫,難堪大用,有什么可以吹噓的?”
柳婉如淡淡的瞥了黃財一眼,懶得廢話,徑直將黃財的答卷取來,和梁祝的貼合在一起,兩者法陣輪廓一比,高下立判,云泥之別。
一邊是如同鬼畫符般雜亂無章聚攏在一起的胡亂線條,而另外一邊則是筆觸清晰簡明,卻又事無巨細,五臟俱全,堪稱藝術品的勾勒。
柳婉如挑了挑眉,目中泛起些微的不屑和鄙夷,面罩寒霜,不茍言笑道:
“承認自己差人一等便有這么難嗎?你自己看看你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如果你還能說得出梁祝沒有絲毫可以吹噓的這種話,那便當我無話可說。”
黃財面上陰晴不定,一陣紅一陣白,羞憤欲死,卻又惱羞成怒,嘴唇哆嗦著,下意識反駁的話語已經涌在喉嚨口,而眼中看著梁祝精妙絕倫的輪廓,卻是硬生生的難以脫口而出。
而蜷縮在角落中的梁祝,似乎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不吝辭藻的贊美自己,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面前,她所遭受的從來都是鄙夷和唾罵,這么久以
來,一直在黃財的侮辱和欺負始終默默無聞,苦苦忍受,而今,截然不同的對待讓她第一次瞪大了眼睛,毫無抗拒的仰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柳婉如。
柳婉如看了趙冰雪一眼,似乎欲言又止,隨即又將答卷重新放在黃財面前,步步緊逼道:
“這樣吧,我也不是獨斷專行的人,我也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側重點和擅長處,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你對基礎知識不太擅長,但是研究的領域都很深入嗎?我給你一次證明的機會,將其構造描繪出來。”
黃財表情再度一僵,只有他自己知道,先前所言不過是虛張聲勢,為了給自己找點面子罷了。
自己混入這法陣研究小組,因為從來也沒人看中,更不會有人抽查或者檢測,便一直在其中渾渾噩噩、獨斷專行的過著日子,基礎知識都是一團糟,所謂的更深層次的理解更加是空口白話、紙上談兵。
“差不多夠了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十把火都不止了!我憑什么要奉陪你在這里浪費時間啊?考核就考核,你這明顯是
對我有私人恩怨,我不奉陪了!”
黃財佯裝怒不可遏,袖子一擺,便快步打算拂袖而去,而柳婉如并未阻攔,當其走到門口之時,柳婉如輕飄飄的話語從背后追來,硬生生的讓黃財腳步停頓在門檻之上。
“你可以走,我不會攔你,但是你今天若是走了,此后就不用來這里了,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和專業理解,我和家主都看在眼里,幾斤幾兩你我自己都心知肚明,如果你不參加我這次考核,那么我宣布你從此往后,便被逐出法陣研究小組了,你自己去另謀出路,另尋高就吧。”
柳婉如這番話語冷漠無情,仿佛只是在闡述某個常識一般平鋪直敘,卻是讓黃財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渾身顫抖。
黃財知道柳婉如對自己很不滿意,他本以為柳婉如這些所作所為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之后不要多事,不要妨礙柳婉如行事,卻未曾想到,她居然如此干脆利落地便想把自己驅逐,用殺伐果斷來形容,絕對足夠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