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最開始認識揚州便是那首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李元嬰看著人頭攢動的運河碼頭,嘴角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揚州都督府的屬官今日全員休沐,碼頭半日游
武德到永徽年間,由親王任職都督和刺史屬于常規操作,當然,親王沒有州府數那么多。從武德到貞觀,兩代天子鞠躬盡瘁,努力耕耘也還不到半百之數。不知道不需要御駕親征的李二鳳,會不會奮起直追士族門閥的陣營已經在逐步瓦解,腹黑雉大概率不會再和他的某個媳婦聯手,嘎嘎亂殺。
“王爺,來者不善呀。”魏徵捋著稀疏的山羊胡,饒有興致地說道。明知道他、李靖和唐儉隨著滕王,來揚州赴任的情況之下,還擺出如此大的歡迎陣勢,背后是有高人還是有莽人呢莫名的有點小期待和小激動。
“魏公,不論對方如何出招,一個不入局,就能讓他們滿盤皆輸。”李元嬰倒背著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下船的樓梯走去。愚蠢的人只會盯著原來的小蛋糕,想著怎么能多吃點,如今大唐各行各業的蛋糕都具有無限發展的潛力,還有許多行業沒有發展起來,與其與老舊勢力做龍虎斗,不如扶持新勢力,當年約翰牛新舊貴族的爭斗,非常有借鑒意義。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妥協加入,一起愉快地玩耍;要么負隅頑抗,絞刑架隨時恭候大駕。
唐儉朝魏徵挑了下眉頭,慢悠悠地跟在李元嬰身后下船。
“別理唐狐貍,他最近腦子出現了點小問題。”李靖原本想說腦子壞了,又不想和他在揚州屬官面前掰扯,便換了個說法。“老程手下的斧頭營,來了三分一。”
從前朝開始,某些人就掌控著運河的航路,想要他們退將出去,不見點紅是不可能滴。而對付他們這群劃地自封的人,斧頭是最好的選擇,一波帶走之后,剩下的人就知道應該如何說話了。
“某一劍解決了,豈不更簡單”白頭發白胡子的公孫白一臉傲然地說道。
李靖“”
“公孫先生,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魏徵無奈地看了眼處于懵逼狀態的李靖,他的次子拜師在蜀山,有些話不好說出口還有些話沒法說只能由他輕聲提醒道。“你如今不止是云鶴府署令,更是晉陽公主的師父,不宜隨意出手。”
公孫白“”
難怪袁天罡要把她推到某這里來,收公主為徒,血虧啊
“阿兄”李元嬰看到胖胖的漢王李元祥,驚喜地快步上前,笑道。“你怎么越來越胖呀前幾日不是還抱怨魚不好吃,菜味寡淡,已經瘦弱不堪不良于行嗎”
“切,那不是想著讓二兄給我換個離長安近的地方嘛。”李元祥渾不在意地撇了下嘴角,拽著李元嬰的手朝車駕走去,目光不屑地掃了圈那群屬官,壓低聲音說道。“那群人沒什么好鳥,想要都不來碼頭晾著你,呵呵,我能慣著他們必須揍要不二兄給我們配那些侍衛作甚用總不會是讓他們吃白飯。你看,揍一頓之后再沒人敢炸毛,都老老實實地來排隊等你。”
李元嬰回頭看了眼魏徵漸漸變得僵硬的老臉,將手搭在李元祥的肩膀上笑道“阿兄說的對,誰敢不買咱們兄弟的賬,揍他丫滴,出了事找二兄頂缸,我們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揍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不是講不清,而是對方真的會動手,霹靂乓啷一頓亂捶,頂多就是賠點醫藥費的事慫宋除外,他們至少也會被刺字發配,那是個全民辱武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