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嬰腦海里過了一遍,張北平斥言陰沴,高侍中敷陳理行,皆人所難言者不是重點,重點是張行成前朝末為鄭國度支尚書,降唐后歷任谷熟尉、陳倉尉,處理賬目上手會很快,不用擔心他埋雷,交叉審核賬目屬于基本操作。
至于高季輔,他雖與高士廉同姓,同為渤海高氏,他卻是北魏光祿大夫高祐四世孫,與北齊宗室的高士廉,很不相同。還有,前朝名相高颎同樣出身渤海高氏魏晉老傳統,誰的官位高影響力,誰就是嫡系傳人,別人統統閉嘴,自動歸入旁支。
以上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抑制公侯勛戚的奢靡之風,減少對百姓的徭役便已是正攵氵臺正確的唐初,他對提高地方官員的薪俸待遇也很用心。不要小瞧這件事,誰也不敢說沒有走背字的時候,都不外放出去,新人怎么上位
上州刺史統共就那么幾位,好地方的更少,千里迢迢走一遭,獨居陋室的情況才是大概率事件,不然也不會有小品名篇陋室銘問世。孤臣同樣是小概率事件,不然慫宋也不用疊床架屋地發明那么多的新名詞,用來安置賢人,與士大夫共天下,他們很認真滴。
妻子之戀,賢達猶累其懷;饑寒之切,夷惠罕全其行。若不恤其匱乏,唯欲責其清勤,凡在末品,中庸者多,止恐巡察歲去,輶軒繼軌。不能肅其侵漁,何以求其政術簡而言之飯都吃不飽,光道德綁架是沒用滴。
今戶口漸殷,倉廩已實,斟量給祿,使得養親。然后督以嚴科,責其報效,則庶官畢力,物議斯允。朝廷不再是苦哈哈地過日子,多少給漲點工資,畢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需要養家糊口滴。不孝有三中的一條便是家窮親老,不為祿仕。
至于吃飽飯之后的侵占貪腐事件,那又是另外需要處理的問題,而且處理起來也更名正言順。誰也不能邊吃飯邊砸鍋,處理那些砸鍋之人,輿論也是站在朝廷這邊滴東林黨人除外,輿論握在他們手里。
比高士廉有才,也更懂普通人的疾苦,就是死的有點早,五十八歲,在唐初的三品高官里,連平均值都夠不上找公孫白幫他調理調理身體,盡量多活幾年。但是還搭進去一個許敬宗呢,依然不劃算
“他們捆在一起也比不上唐傅的一只手”李元嬰表現的不為所動,依舊拽著唐儉的手臂不放。
唐儉白了李元嬰一眼你若是沒有猶豫近半分鐘,某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話
其實,崔真珠被診斷出重身來,他便知道到了該離開滕王府的時候。不論滕王裝得有多么憊懶無賴,縱情聲色不問世事,云鶴府每年所創造的利潤,與那些已經上市和還沒上市的材料、器械,陛下和政事堂都不可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不然也不會讓張行成和高季輔,跟隨晉王下揚州。
“晉王,張行成和高季輔之所以隨行,是為了給你上課,而不是給滕王處理文書。”魏徵看得直搖頭,也許等庶長子或者庶長女出生了,滕王就能成熟些。
李治的眼神清澈溫和,表情純善柔弱,渾不在意地笑道“魏公,無妨,我跟在你和藥師公身邊,同樣能學到很多,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更多。”
張行成和高季輔等人,其心可誅。他們紛紛效仿當年于仲謐寫建言,最少的也寫有十幾卷,想要他也成為他們刷資歷的工具人。不讓他們在小阿叔這里體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官場險惡,等回到長安,又將是無休止的書卷大作戰。
書卷若真能治國,為何會秦亡于胡當年胡亥的典籍背誦最溜,問一答十。還有魏晉那些賢人狂士,哪個不是治學大家可是除了喝酒服散,他們與家國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