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展開,細心一讀,頓時勃然大怒。
原來,曹輔奏折上寫的是
“臣聞君王與民,本以人合,合則為腹心,離則為楚、越,畔服之際在於斯須,甚可畏也。陛下厭居后宮,時乘小轎,或穿潛道,出沒塵陌之中,郊埛之外,極游樂而后返。道涂之言始猶有忌,今乃談以為常。臣不意陛下當宗廟社稷付托之重,玩安忽危,一至於此。陛下以九五之身,游幸于青樓瓦舍,耗精費神,當愛惜龍體,以免貽笑后人。臣斗膽泣諫。”
徽宗皇帝看畢,惱羞成怒,將曹輔奏折置于地上,高聲叫道“曹輔你乃是個班末小臣,王御史、楊太傅、高太尉等領班大臣皆未說什么,倒輪著你來指教起朕了來人,把曹輔這廝給我打將出去。”
隨著徽宗話音,立馬出來幾個執勤官,掄起棍棒,噼里啪啦一陣,直把曹輔打出了大殿。
王黼、童貫、高俅、楊戩等一般奸臣佞賊見狀,皆掩口竊笑。
見徽宗皇帝余怒未消,高俅出班奏道“吾皇在上。張狂曹輔,膽大妄為,胡言亂語,誣陷陛下,依律該當重懲。”
那徽宗皇帝以九五之尊,浪跡于青樓妓館,確非光彩之事,因此自己也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不曾想,一個小小的秘書省正字,竟然在大堂之上,不知隱瞞,反倒張揚此事,竟進本上來,專言此事,實在令徽宗羞愧難堪,惱羞成怒,這時聽高俅提議,要嚴懲曹輔,徽宗也未多想,隨即下令,將曹輔押至政事堂,交由宰相王黼、政事堂御史余深審問。
政事堂主事乃余深,系蔡京的親信也。
見曹輔被押進大堂,余深問道“曹輔,不是我說你呢你是個卑微小官,怎么敢妄議朝廷大事圣上的事情,是你管的”
曹輔看了余深一眼,反駁說“正因為你們大官不敢議,故我這個小官來議之。圣上乃萬民之圣上,圣上之事,俺作為臣子,因何就管不著了”
余深審理曹輔,王黼在側,一直裝聾作啞,在聽到曹輔那樣說后,忙推脫說道“曹輔,非是大官不敢議,實是俺等大臣并未聽說天子私出游樂之事。”
曹輔見狀,心下更怒,斥責王黼道“你身為御史中丞,代宰相,置朝廷大事于不顧,整日哄誘著天子陛下,浪跡于三瓦兩舍,你怎的不知俺已打問清楚,這些天來,正是你隨著天子陛下出東華門,入金錢巷,到那李師師行院的你現在倒一推二六五,推了個一干二凈,說什么不知道天子私服游樂之事純屬胡說。”
王黼聞言,勃然大怒,罵道“曹輔你滿嘴胡言明明是高太尉、楊太傅所為,你卻誣口與俺”
曹輔也大怒,指著王黼道“你剛說不知道天子私服游樂之事,怎知道乃高太尉、楊太傅所為”
王黼被曹輔說的啞口無言,余深則在一邊竊笑。
曹輔不依不饒,高聲說道“莫要狡辯,就是你,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就是你哄誘著圣上出去的。”
王黼暴跳如雷,大聲斥責道“反了天了曹輔,是我審你呢還是你審我呢”
曹輔道“該著正義的審訊邪惡的”
王黼見狀,氣的渾身發抖,責令衙役打曹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