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嘿嘿一笑,“哦,呵呵,大錢難得所以貴重,物以稀為貴不外如是。”
“物以稀為貴這話倒真是精辟”真元點頭,正要說什么,卻見李在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凝神傾聽或是觀察什么,船上馬車駕轅的兩匹馬此時似乎也有些不安,一直打噴嚏踢腳彈蹄,車夫忙著上去安慰,真元問道,“怎么了”
李在睜開眼,“河里似乎有東西,是個大家伙”
李在話音未落,就感覺船似乎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船體劇烈震動,真元猝不及防,眼見就要跌倒,被李在一把扶住,船上其他也是人仰馬翻,猝不及防的甚至摔在船上,河頭大吼道,“漩渦穩住橫漿”
此時渡船已經到了大河中央,河水浩蕩,浮冰處處,黃河的神秘之處就是你永遠不知道她平靜的水面下是什么怎樣的激流漩渦,河頭船工們奮力的穩住渡船,可是渡船還是在河上打了轉轉,碩大的渡船在浩蕩的河水里就跟一頁孤零零的落葉一樣,無處依靠,李在扶住真元,她的護衛們想要撲過來,船一個搖晃,幾個護衛就滾成了滿地葫蘆,差點從船上掉下去,李在呵斥道,“爬在船板上,找地方抓住,別亂動,其他人蹲下,船工,什么情況”
掌船的河頭滿頭大汗,都帶著哭腔,“遇上大冰塊了,我的娘咧,兄弟們穩住,用力劃趕緊走”
船體顛簸起伏飄搖不定,李在腳就像扎根在船板上,一只手攙著真元,真元就感覺他的手臂就跟鐵鑄的一樣有力,真元回過神來,微微喘息道,“什么情況撞上浮冰了”
船艙上馬車咯吱咯吱的響,兩匹馬焦躁不安,噴鼻嘶鳴,聲音不安,李在眼神微微一縮,“夫人,你先去桅桿那里躲好,情況有些不對”
真元順著李在的目光看道了馬匹的驚慌,剛剛李在又說河里有大家伙,真元臉色變得蒼白,聲音還算沉穩,“好”
李在放開她的手臂,真元轉身就要往桅桿那里去,船體又是一個劇烈的顛簸,她一個趔趄腳下踏空,重重的摔倒李在懷里,李在腳步微微一陣錯亂,這時候聽見麻繩斷裂的聲音,固定馬車的繩子崩開,馬車開始滑動,情況似乎變得更危急了,李在干脆直接抱著真元走到桅桿旁邊,“抱住桅桿,留神周圍”
河上起風了,浪花也高了,渡船在河中央打著轉往下游去,情勢更加危急,河頭一邊和船工努力平衡渡船,一邊喊道,“客官,馬車太重了,把馬車丟了吧”
駕轅的馬愈發焦躁,踢腿嘶鳴,半固定的馬車在船上打轉,李在上去一手就扳住馬車,把斷掉的繩子接上,把車輪綁上,在顛簸的船上如履平地,又走到馬匹旁邊,拉住兩批馬的韁繩安撫它們,這時候一個人影撲過來,手里寒光閃爍,就要去隔斷綁馬車的繩子,李在冷眼呵斥道,“你干什么”
那人是個臉上有刀疤的江湖豪客,手里拎著刀子,面容猙獰道,“把馬車丟水里,你要船上一船的人都死在河里嗎”
后面的幾個江湖人也都拿刀拔劍的,作勢欲撲過來,真元的護衛們也都拔刀出來,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攔住他們,李在冷眼撇了他們一眼,“誰想死誰死,關我何事滾開”
刀疤臉漢子猙獰一笑,揮刀就要砍向車輪,李在手上還牽著馬匹的韁繩呢,身子一扭,側踢如風就踹向刀疤臉,刀疤臉反應也很迅捷,趁著船體的搖晃,身子一矮就躲過去,正要得意,就感覺手上一輕,手里的刀竟然斷掉,斷刀勁道強橫,在船沿上打出一個豁口激射向水中,刀疤臉一怔神,依稀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的嘶吼,正想細聽,船一個劇烈的抖動,他人就滾了出去。
咚,這次船體的撞擊船上的人都聽到了,船下有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蒼白一片,駕轅的兩匹馬連聲嘶鳴,掙扎不休,一匹馬掙斷了韁繩就要往河里跳,李在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一只馬腿,在眾人圓睜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匹幾百斤重的良馬竟然被李在一手就按在船板上,動彈不得。李在冷聲爆喝,“豎起風帆動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