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軍李怡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身邊的飛龍侍者拉著他已經退到了街邊圍墻下,就聽遠處疾馳而來的金吾衛人馬中,有人豪邁大笑,“哈哈,某家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神策軍哪個兔崽子在此放肆,出來受死”
同行是冤家,自古皆然,在天都長安神策左右軍聲勢浩大實力雄厚不假,可是不鳥他們的人也不少,南衙十二衛雖然成了空殼子,但是那些吃空餉的勛貴們養自己的私兵牙將還是舍得花錢的,刺頭也很多,私下里和神策軍齷齪事不斷,聽聞來的是金吾衛大將軍,這邊神策軍眾人都有些意外,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雪,一個大將軍不抱著美女睡大覺跑街上干什么
圍困李怡的神策軍剛有些遲疑,那邊金吾衛大將軍朱邪執宜暴喝一聲,“膽敢放肆殺”
等會這也行李怡還在愣神中,金吾衛的人已經沖了過來,刀劍紛飛,叮當交鳴,長街上殺成一團,幾乎沒有人說話,雙方都在竭力的廝殺,血肉橫飛,血流成河,傷者瀕死者哦哀鳴讓人頭顫。
李怡呆呆的看著,有些傻傻的旁邊的飛龍侍者拉著他小心翼翼的沿著圍墻往前走,盡量的遠離現場,拐過一個墻角,前面忽然出現一輛馬車,林立站在一群沉默的勁裝漢子,似乎正在等他們。
馬車上挑著幾盞明亮的燈籠,雪花飄飄映照朦朧的詩意,一個文雅的中年人站在那里,嘴角好笑,似乎此時不是飄雪的冬夜,而是百花綻放的暖春,他淡淡說了一句,“老夫牛僧孺”
李怡和身邊那個飛龍侍者都是身體一振,飛龍侍者掐了一下李怡的手,連忙道,“飛龍使嚴尊美嚴公公屬下飛龍侍者見過相國大人”
李怡連忙有樣學樣,和飛龍侍者一起向牛僧孺拱手施禮,牛僧孺淡淡的目光看了李怡一眼,微微一笑就挪開視線,“哦,原來是岳齊岳內侍屬下,岳內侍此時還在玉泉山上,你們如此匆忙,連夜奔走,是要趕往玉泉山嗎”
李怡身體一僵,旁邊的飛龍侍者身體也是一顫,拱手道,“卑下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牛僧孺笑著點點頭,“岳齊有大才,他雖然還沒有御前謝恩,但單就看內苑這氣象就知道岳內侍不凡,你到了玉泉山上,見了岳內侍,代我問候一二”
飛龍侍者連忙躬身施禮道,“相國有命,卑下誓死從命”
牛僧孺滿意的點點頭,別的不說,自岳齊上位之后,內苑這些閹人禮貌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岳齊調教得力以前忽略了這個人,或者說岳齊藏的太深,現在能培養一些交情還是好的
此時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群甲士走過來,為的老將軍拱手向牛僧孺施禮,“朱邪執宜參見相國”
牛僧孺笑,“處月將軍辛苦了,那邊可消停了”
朱邪執宜笑道,“一群毛賊罷了,神策虞候司這個新任虞候副都指揮使豆盧著就是廢物,想當時那個岳齊統領的神策虞候司就跟刺猬一樣讓人無處下口,難怪那個家伙爬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