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于意真有些不敢看眾人的臉色,畢竟他所提之事,太過懦弱了。
但令他意外的是,想象中的狂風驟雨并沒有來臨。
衛機石開等人齊齊陷入沉默,并沒有對于意真口誅筆伐。
見狀,于意真心中暗喜,接著輕語道“各位細想,如今敵我實力差距懸殊,強行與牧天教對抗無異以卵擊石,最后可能還落得個背叛帝山的下場不若先以弱示敵,靜待時機”
“于道友以為,帝祭結束后,我等還會有所謂的時機”石開沉聲道。
“怎么沒有牧天教雖干涉帝祭,但未必十拿九穩,萬一其他人勝了呢”于意真有些焦急,分析道“更何況,就算牧天教成功了,我等也并未露出什么馬腳,可以繼續做”
“繼續做縮頭王霸。”
徐越將其打斷,站起身來微笑道“若我是牧天教,大計成功后必然進行清算,整個帝山境內都會洗牌,到時候你從是不從”
聽著那近乎拷問的語氣,于意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竟緩緩低頭,咬牙道“從我御風宗萬年基業,不能斷在我手里”
聞言,徐越張了張嘴,將先前所準備的諷刺話語全部吞了回去。
一旁的衛機石開等人也是面露掙扎,糾結不已。
是啊,對抗牧天教,若是勝了還好說,但失敗了呢
那必然是血流成河,自家宗門毀于一旦
至于牧天教,人家背靠著天州大宗牧天神宗,就算這次干涉帝祭失敗了,也只是與倚帝山兩個龐然大物的博弈罷了。
他們這些小門小派,就是博弈的犧牲品。
這一刻,不少人心中苦惱,恨不得自己從未參與過這件事。
不知者不罪,就不會卷入漩渦。
半晌后,衛機苦澀道“于道友,你有親人在牧天教里當差,或有退路,但我們呢”
聞言,于意真沉聲道“諸位放心我們曾一起出生入死,若大家同意我的意見,那我于意真以道基起誓,絕對盡力護大家周全”
眾人互相看了看,甚至有人微微點頭,準備起身同意。
但就在這時,一個不
和諧的聲音響起,打碎了眾人的美好幻想。
“要投你們投,我這邊,和牧天教不死不休。”
眾人驚訝地轉頭,看著一臉寒霜的徐越,久久未語。
帳篷里再次陷入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于意真才咬牙勸道“慕容道友,牧天教勢力太大,您又何必”
“于道友莫要多言了。”
徐越轉頭看著這個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微身拜下“抱歉,先前是我唐突了,各人的立場不同,選擇也就不同,我不該怪你。”
“慕容道友”于意真張了張嘴,有些熱淚盈眶。
如果他真的貪生怕死,那么早在臨山城,這個御風宗的長老就不會拼死一戰了。
“帝山被牧天神宗算計,恐有傾覆之危,我等卻在此時選擇自保,留慕容兄一人面對,這可真是”
于意真語氣悲憤,石開衛機等人也羞愧地低下了頭。
徐越上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好了,牧天教的情報還是你的,沒人怪你,真正的變數,是沒想到這蒼云山情況如此嚴峻。”
眾人也紛紛好言相勸,于意真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顫抖著坐了回去。
“你們的意思呢,也是先韜光養晦”徐越轉頭看向衛機等人。
“哼,若要問我個人意見,我定與牧天教不死不死”
石開一拳砸在地上,神色悲憤道“只是可恨啊,身兼宗門重任,我亦不能意氣用事。”
一旁的衛機也嘆“唉,況且我們只是宗內長老,并非掌教,無法決定此等大事請慕容道友理解。”
“力不從心,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