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魅羽只顧低頭吃飯,也沒抬頭看。“聽說道士們凡是有點兒修為的,都不會掉頭發。”
這時鄰桌又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修為那么高,怎么成了禿子難道練的是禿頭功”
富鳴忻拿起桌上的一只空碟子,兩手一掰,就成了一面鋒利的陶瓷刀。“好,咱們今天就看看誰是禿子”
說完一步躍到育鵬跟前,舉起瓷刀沖對方頭上削去。育鵬不慌不
忙地起身招架,二人便在桌椅之間戰成一團。
“好哦,好哦,打起來了,”鶴瑯拍手稱快。
“哎呀我的媽,”魅羽急忙向柜臺方向招手。“要出人命了,趕緊結賬走人吧。”
當時她坐在靠墻的位置。一只手將腰間系的一個香囊偷偷解開,扔到椅子底下。此時富鳴忻已不是育鵬的對手,被對方惡作劇地將整個假發都扯了下來。
富鳴忻頂著光禿禿的和尚腦袋,惱羞成怒,又打不過育鵬,便拿著瓷刀沖在座的其他人削去。大家對他都是奚落為主,躲躲閃閃,也不真打。歐玉擎見狀上去幫忙,幾個人亂作一團。
此時小二走來魅羽這桌結賬,把她擋在眾人視線之外。趁著這個機會,魅羽偷偷伸手在桌底下,使了一招天星術里的參宿訣,送去隔壁桌。因為只用了些許分散的勁力,金石之利十分微弱,落下的時候并未被人察覺。
待三人離開飯桌,走到酒樓門口了,才聽冰璇叫道“死禿驢還真把我發梢削到了。”
“我的也是。”
“揍他丫的”
出了酒樓,鶴瑯央求魅羽“還想去昨天那條街,那個攤兒的燒餅我沒吃夠。”
魅羽沖自己的病癆老公說“你自個兒回去休息吧。別忘了吃藥。”
二人慢悠悠溜達著,走去隔壁街,魅羽買了個大燒餅給兒子啃。接著一摸腰部,“哎呀,香囊不見了。”
待回到酒樓,之前的兩伙人都走光了,伙計在忙著收拾桌子。魅羽站在門口指揮著,鶴瑯則貓著腰在空桌子底下走。
“去哪兒吶你”她急得直搓手。“那邊兒,不是、那邊兒”
鶴瑯拿著撿回來的香囊,邊離開酒樓邊沖她說“這可
是我給你找回來的,得再買個燒餅。”
“行,明天給你買仨。”
二人回到客棧,見陌巖坐在燈下,正聚精會神地搞什么東西。
魅羽湊過去,見他面前的桌上嵌著三粒小銀珠,應該就是白天從靈寶處撿來的。每粒珠子有一半陷在木頭里,應該是被他生生按下去的。右手拿著一把小刀,珠子外皮都被他磨掉了。
“你們都來看看吧。”他拿起兩粒,遞給她和鶴瑯。
魅羽接過一看,里面居然不是實心的。有一個類似水晶琉璃之類的薄外殼,當中密封著云霧一樣的東西,一刻不停地變幻著。雖然如此之小,可是讓人的感覺是里面的天地之大,不亞于娑婆世界。讓她想起了佛經里的話“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