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佛門明日請到的,會是什么人物”
最后這句,是個低沉有磁性的男聲。境初一聽之下,扭頭多看了兩眼。嗬此人可以說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帥的小伙子,比空處天那些影視巨星還要養眼。五官已然很美,外加儒雅古典的氣質。可惜此刻穿的是本地裝束,要是換上天庭或者南閻那類衣飾,定會美得讓人頭暈目眩。
“說是兜率天彌勒菩薩的門下,”黃衣道士陰陽怪氣地說,“佛門那邊請的原本也是菩薩本人。但菩薩聽說咱們師父不來,自然不想同晚輩們平起平坐。其實菩薩多慮了。有無澗師弟在,甭管他們來的是誰,道門也不會輸了風頭。”
育鵬哼了一聲,“佛門目前是一年不如一年嘍。喇嘛國里先前最有威望那幾個珈寶、陌巖、梓溪,可謂死的死倒的倒。現在就剩了個鶴瑯,之所以能出頭,還不是因為跟著老君學了些我們道門的功夫”
原來這些人都是道士,境初心說。再看魅羽貌似在若無其事地吃飯,實則目光不善,估計同這幫人一早認識。
“聽說佛國也好不到哪兒去,”圓臉道士說,“燃燈下凡了。釋迦整日外出,不知忙些什么。他徒弟迦葉
則鬼鬼祟祟的,說是和異世人攪在了一起。目前佛國的日常都是靠藥師佛來打理。”
育鵬身邊那個道姑嘆了口氣,“照這樣子下去,佛門起碼百年內緩不過勁兒來。蓋樓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毀樓可容易得很。”
這話境初是贊同的。珈寶、陌巖、梓溪,同那些獨善其身的世外高人可不同。這三人既是名寺領袖,同時還收了不少徒弟。徒弟們成才后,再收徒孫,一代接一代,這個傳承的作用是相當重要的。
之前境初隨魅羽去龍螈寺,已然發現問題。景蕭長老的修為雖深不可測,畢竟年事已高。鶴瑯長兄為父,既要指導幾個師弟,又要管理寺中事物,還得應付外患,難免殫精竭慮、力不從心。等鶴瑯坐上藍菁寺堪布,龍螈寺固然沒了外患,但多半也就這么一直平庸下去了。
境初對龍螈寺雖談不上感情,但他知道那個地方對魅羽來說非同小可。她是道門出身,可似乎和佛門緣分更大一些,這些道士們這么說定會讓她不好受。
“相比之下,”育鵬又說,“咱們道門這幾年可謂蒸蒸日上。姑且不說師父收的這三個班,連魘荒門那幾個女徒弟都個頂個的,深得王母和玉帝信任。”
終于說到魅羽身上了,境初想。果然都一早認識。
“哎我說,”黃衣道士壓低聲音,“你們覺得乾筠和無澗,誰更有可能做玉帝接班人”
境初注意到那個道姑在聽到乾筠這個名字時,神情一動。
乾筠這個名字境初也有些熟悉想起來了,魅羽同他說過,此人可是她的正牌未婚夫。看這樣子,道姑雖和那個叫育鵬的好了,和這個乾筠也有些糾纏不清。
育鵬聽到乾筠的名字后,也不說話了。剛好侍者來給那桌人上菜,之后便
沒有人再吭聲。
主菜吃完,上甜點了。境初見魅羽悶悶不樂,想了想,把侍者叫過來,泛泛地指了下四周。“你們這放的什么音樂聽得人昏昏欲睡。”
侍者愣了。“不知公爵想聽什么音樂”
“有佛堂里唱誦經文的錄音嗎”
“啊這”侍者揉了揉下巴,“都是聯網的,當然可以弄到。不過客人這么多,放這種音樂也不知合不合適。”
境初按了下桌面上鑲嵌的一個小屏幕,是結賬用的。屏幕亮了后,他在“小費”那一欄里用手指填了個數字。侍者看了眼數字后走開了。沒過多久,大廳里便回蕩起幾十人一同唱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