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百石接著說,“常樹當時就慫了,口里不斷念著,是你是、是等回過神兒來便令部隊停戰。我看他那副嚇破膽的樣子,試著問他要這張說明書的附圖。結果他真的跑回飛船,取出來給我,你說奇不奇怪”
是嗎魅羽心下狐疑。隴艮的身手雖然不錯,可比她差遠了,為何能把常樹嚇成那樣莫非二人原先在哪兒見過
扭頭看景蕭,他轉著佛珠的手停住了,也在虛虛地望著空氣,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午飯時分,四個師兄還沒回來,果然在外面玩瘋了。百石給他們帶了兜率天的貨幣,應該不會餓著。于是三人自行去飯廳吃飯,百石還特意命人準備了全素宴。吃到一半仆人來報,說有客人求見。
百石同景蕭對望一眼,像是都料到了來人是誰。百石沖仆人說“請他去客廳里等候。”
“不用,又不是外人,”景蕭說。
嗯到底是誰魅羽還在發愣,見仆人帶進來一個人,居然是境初。一看就是風塵仆仆、長途跋涉趕過來的。深灰色的長褲和青色襯衣質地優良,然而襯衣扣子一個接一個地扣錯了。乍一望見她時表情不是一般地復雜,只不過即刻意識到有長輩在場,肅容,朝景蕭行禮。“長老也在。怎么受了傷無大礙吧”
魅羽還
記得第一次帶境初去龍螈寺時,景蕭見到他差點兒失控,自然是看出了他和陌巖的關系。其后也一直像親傳弟子般諄諄教導。然而這次見面,景蕭面色冷淡,只是點了下頭。
“公爵可真是個大忙人呢,”景蕭耷拉著眼皮,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說,也沒問境初吃過飯沒有。他一向對境初直呼其名,現在改稱爵位,明顯是生分了。
一旁的百石聞言,呵呵笑了兩聲,低聲沖魅羽說“告訴你個秘密,男人嘴里的忙,永遠都是借口。”
境初本來在靠墻的一把椅子中坐下了,一聽這話,有些不安地站起身。“長老取笑了,是因為一直沒和隴艮聯系上,耽擱了些日子。后來去貴寺詢問,只說長老帶著高徒出門了,也沒人知道具體是去了什么地方。等找到隴艮時,你們已經來兜率天了。”
“后來”百石一邊嘀咕著,一邊吃著盤子里的蔬菜。“一開始干嘛去了兒子落到敵人手里,全世界都在替你忙活,你這當爹的倒跟沒事兒人似的。”
境初一臉委屈,像是要辯解,又咽回去了。魅羽見他那副可憐樣兒,之前就算對他還有埋怨,也早沖得一干二凈了。若非景蕭在場,她肯定會兇巴巴地叫百石住嘴,雖然百石救了她的命。
一陣尷尬的沉默籠罩著在場的人。境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掃了眼四周。“錚引呢錚引怎么不在”
景蕭啪地一聲擱下手中的筷子。“這是還嫌自己的情敵不夠多嗎”隨后沖百石說“先前多虧你救了這丫頭。我把她許配給你,怎么樣”
“真的”百石樂了,“就拿這座屋子做聘禮,長老意下如何”
魅羽知道這二人只是在氣境初。在土地比金子還貴的兜率天,連閻王殿都只是寫字樓里的幾個樓層,百石這座獨立屋得值多少錢
境初終于坐不住了,也不再顧忌那倆人,走到魅羽一旁問“你幾天前在電話里跟我說,你決定同錚引在一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