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打量了魅羽幾眼,城府滿滿地說“無論這位姑娘是不是瞿少校的女友,我想他都會樂意見上一面的。”
于是士兵們守著囚車,原地等候瞿少校的回音。民眾們見一時半會兒無熱鬧可瞧,在警察的勸說下散去了。魅羽瞅著繼續西斜的日頭,心里在犯嘀咕。她現在必須保護囚車里的犯人不被曬到,一旦日頭被西邊的兩座山峰擋住,就可以放手行動。但是在這之前,怎生想個辦法將囚車底部的炸彈解決掉才好呢
又想起出門時答應陌巖在太陽出來之前趕回去。現在耽擱了這么久,他在家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
正胡思亂想著,忽聽大路一頭傳來幾輛汽車的聲音。駛在最前面的是輛迷彩色敞篷軍車,司機旁坐著個削瘦的軍官。五十多歲的樣子,沒戴軍帽,粗直的短發已有一半灰白,但依然茂密。鷹鉤鼻,目光犀利,嘴唇棱角分明。不妙啊,這個瞿少校來得可真快。
車隊停住,瞿少校鎖著眉下車,來到囚車前面站住。待認出魅羽時先是一愣,嚴肅的面容上繼而綻放出一個復雜的笑容。“呵呵,還真的是我女友。想不到啊,居然在這里碰面了。”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士兵、荒人與警察都吃了一驚。魅羽計
劃被打亂,不過她向來是個臨危不懼、打蛇隨棍上的類型,既然瞿少校都親口承認與她的“關系”了,那她還扭捏什么
“他們都欺負我”她拖著哭腔泛泛地指了指士兵和荒人們,“你替我打他們屁股。還有啊,為啥捉我哥哥你把他和這群囚犯放了,否則咱倆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到最后這句的時候,仔細聽的話能從嬌嗔里聽出一絲威脅之意。隴艮被封、境初鎖魂、龍螈寺被夷為平地,都可以說是拜姓瞿慶二人所賜。真把她魅羽惹火了,她就算逃不脫也要拉他墊背。
瞿少校嘆了口氣,搖搖頭。“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家,怎么火氣這么大”掃了一眼囚車里的犯人。“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角色,放了就放了。不過和女友難得見次面,得好好聚聚。”
說完沖士兵們擺了下手,有人上前將囚車門打開。里面的犯人一涌而出,穿過被陽光照射的大路,在民眾掩護下找陰蔽處躲藏。瞿少校隨后抬手指了下他的座駕,又沖魅羽坐了個“請”的手勢。魅羽只得重新戴好面罩,準備從囚車頂部躍下。
“別去,”身邊的警察“哥哥”緊緊拽住她的胳膊。“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本來就想找他呢,”魅羽無所謂地說,掙脫了警察的手。“哥,你就放心回家吧。”
魅羽同瞿少校一同上了敞篷軍車。共有三排座,第一排只有司機,魅羽坐第二排中間,瞿少校坐第二排右邊。第三排坐著兩個抱著槍的士兵,雖然不至于拿槍頂在魅羽后腦勺上,但也能在眨眼間將她解決掉。
車子沿著平緩上升的大路朝首府中央行進。兩旁的樓房越來越密集,高低不平的石路很快被平整的柏油路取代。不知是因為頭頂的太陽還是因為戒嚴令,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而居民樓里的窗簾后人影憧憧,也不知有多少對眼睛在望下來,沖魅羽下了一場“目光雨”。
不知這家伙要帶她去哪里、做什么呢如果她還有利用價值,在兜率天的時候為何又毫不留情地要把他們四人弄死走到這步,魅羽不能說全然不后悔。今天要是不出門就好了。先前她挺身而出是不得已而為之,然而陌巖在家見她遲遲不歸,肯定擔心死了。他二人生死相隔了那么久,現在好不容易才重聚。還不到兩天,別又給自己搞成永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