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給你看病,”陌巖起身送他至門口,“記住了,根治心病的方法其實不是錢,是讓自己忙碌起來。還有你的腿,也不一定沒法改善。等新工作安定下來后,可以再來我這兒看腿。”
“謝謝,謝謝,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菩薩?比菩薩還要高一個級別呢,小羽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在心里說。
吃過午飯,陌巖剛拿出紙筆打算給小羽上數學課,這第二位病人就上門了。要知午后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小羽和陌巖都換上了短袖衫,可來的這位五六十歲的大嬸竟然裹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連頭臉都拿圍巾包著。
“怕光,怕聲,”大嬸入座后,有氣無力地說,“一有點兒刺激就難受得不行。晚上睡不好覺,剛睡著就醒。白天沒精神,困得不行也還是睡不著。吃不下飯,餓得頭暈眼花的,飯在嘴里嚼半天咽不下去,只能灌點兒稀湯。去醫院查了,沒查出毛病,開的安眠藥吃了也不管用,讓隔幾天去打個吊瓶。”
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啦,小羽心想。
“之前發生過什么不好的事嗎?”陌巖問。
“女婿沒了,”大嬸向后靠著椅背,捏起圍巾的一角擦了擦眼睛,“本來挺好的個人,是個攝影師。幾個月前去鳳丘拍照后就找不著了,把俺們這一大家子人給愁的!結果前兩天公安局來信兒了,說尸體挖出來了,這不閨女帶著三歲大的外孫奔喪去了。我這么個樣,去了給添麻煩。”
陌巖和小羽對望一眼,隨后沖大嬸說:“你女婿叫晉舟,對不對?”
大嬸在椅子里坐直,原本黯淡的雙目灼灼地盯著陌巖,“你、你咋知道的?”
“案子是我幫著破的。晉舟昨晚還托夢給我,說他現在好著呢,叫你們不要掛念。”
“真的?”大嬸激動地站起身,肩膀微微顫抖。
破案是真的,小羽心道,托夢則多半是假的,那人的魂兒早就投胎去了,而且陌老師說他輕易不做夢。
陌巖也起身,回屋里拿了把折疊躺椅出來,讓大嬸半躺上去。“你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睡醒后就會有力氣吃飯……閉上眼。”
“閉眼也睡不著啊,”大嬸嘴里說著,還是聽話地闔上眼。
陌巖站到躺椅一側,伸出食指擱到大嬸印堂穴前一寸處。“有沒有覺得眉心發熱?”
“有。”
“你眉心有個火爐,仔細看看火是什么顏色的?”
“藍色、呃……又有點兒發黃。”
“火是不是越燒越旺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