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思路,再掏出手機搜索附近有無新開的海洋館、水族館什么的,心下清楚可能性不大。場地、設施、營業許可、打廣告,起碼得準備幾個月才能開業吧?正打算關掉手機,眼角掃過屏幕下方一條幾天前的新聞:“廣隆市動物園歡迎淵淵水族館的加盟,新開張門票打九折……”
淵,同囦神的囦不是一樣的發音嗎?應該就是它了。廣隆市動物園,小羽小的時候和爸媽去過,記得里面有海洋動物和相應的設施,擴建一下應該不難。
站起身正要離開,手機響了,是姚誠打來的。“老大建功立業的大事辦得怎么樣了?”
手機貼在小羽耳邊,如同那只毛茸茸的腦袋貼過來一樣。哼,這小子掐點兒掐得夠準的啊!小羽心里恨恨的,語氣卻盡量顯得云淡風輕,“還算順利吧,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我現在要去另一個地方找你那位魟魚兄弟。要是趕不及跟你們會和,記得把我的東西捎回來啊。”
“又要去哪里啊?不要鬧了!還是快點過來吧,我已經跟你共享了手機方位。據我觀察,這個龜峪山是風水寶地……”
小羽沒空聽他啰嗦,將手機關機,起身去叫計程車。
黃昏時分,小羽來到動物園里的水族館。布局雖和囦神自家開的不同,動物還是那些動物。入口處的牌子上說,館中的每樣動物都能在禮品店里找到一模一樣的紀念品,除了那老財迷誰還能想出這么來錢的點子?
“魟魚老弟,還認不認得我?”
小羽找到那條與姚誠合過影的魟魚,依然是大扇子一般將肚皮貼在玻璃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認出了她,咧著大嘴沖她笑。小羽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動,走上前伸手撫摸玻璃,又轉身拿手機給她自己和魟魚拍了張合影。奇了,在照片里看來,她倆也長得像兄妹呢。
離開前,去禮品店買只了魟魚的模型紀念品帶走,價格不出所料高得離譜。水族館由動物園自己的工作人員管理,囦神只是股東和總負責人,小羽自然沒能見到他。不過自我肯定這次的行動還是有收獲的——既然知道了老家伙的落腳點,日后總有機會再來弄清敵人的最新動向,以及詠徽在哪間大學讀書。
廣隆離北面的龜峪山是四小時車程,有直達那里的旅游專車。坐大巴的都是去山里住旅館的,野營的通常自己開車。大巴內自帶廁所,然而這么久的旅程,開到一半時乘客們還是需要休息,下車活動活動腿腳。小羽上回吃飯還是早上在家里,一整天只吃了些零食,琢磨著去高速公路旁的休息站里買份快餐,拿回車里吃。
正排隊買食物的時候,忽覺右后方一陣涼意襲來。對敵經驗豐富的小羽不敢有大動作,微微側頭,見角落一張桌子上坐著一白一黑。穿白衣的是個年輕人,衣服質地絲柔、裝飾繁復,目光似清冷的夜晚,嘴唇紅艷如玫瑰。身邊的黑衣人是個中年彪形大漢。這不就是詠徽和他的保鏢嗎?他們怎么跑這兒來了?
小羽趁那二人還沒留意到她,悄無聲息地離開隊伍走了出去。餓就餓吧,辦正事要緊。在停車場里轉了一圈,很快鎖定一輛灰色加長型轎車。是輛并不為大眾所熟悉的豪車品牌,只有小羽這種賽車行家且同學都是富二代的才能認出來。
四顧無人,小羽從姚誠給她的小包里掏出一只火柴盒大小的汽車跟蹤裝置,俯身吸附到汽車底盤之下。小包里也有竊聽器,可惜車門窗都是鎖了的,放不進車里就什么也聽不到。
再回大巴上,小羽依照說明書用手機連通跟蹤裝置。大巴的速度自然趕不上轎車,地圖上那個小紅點沒過多久就將她拋下,然而可以確定也是沖著龜峪山去的。這就怪了,哪有一個人帶著保鏢去野營的?而且詠徽不也有女朋友了嗎?如此看來,這家伙和她小羽一樣,也是有任務在身。想起姚誠在電話里說龜峪山是個風水寶地,難道還真有什么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