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云頭,沿著山路下行。拐了個彎,看到半山腰的空地上面對面盤腿坐著兩個人,正在交談。這倆人體型可都不苗條,又都是光頭。背靠青石、面對姚誠那人一身褐色僧衣,方額厚唇,面相莊嚴。若是小羽在的話,肯定會笑話他胖。而背對姚誠那人幾乎赤裸,只在腰間套一條短皮褲。渾身肌肉虬結如鋼澆鐵鑄,微低著頭,雖看不到正面,卻能感覺出此人的恭敬。
僧人便是隴艮了,此刻呈現的是他的真身。這位師兄雖是姚誠全六道里最親昵的同性伙伴,然而見到他的莊嚴法相,姚誠還是下意識地肅穆站定,沖師兄行了個禮。
釋迦將明亮的目光投射到姚誠身上片刻,收起目光后繼續對近前的肌肉男說道:“巴塞厲,你還有什么問題?”
“請問佛祖,”巴塞厲洪亮的嗓音讓人想起剛被馴服還未完全除去野性的猛獸,“何為‘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請問巴塞厲平日住在何處?”釋迦反問。
巴塞厲單手撫胸,“我的心在胸腔內,肉體住在我那只武士藩機器人的胸腔內。而機器人被困在六道發動機的機房里。”
“五百年的時間,為何不逃?”
“逃不出去。身體太重,入口處有吸力,還有猛獸看管。而出口通往佛國,凡夫無法入內。”
“可見,‘住’便是枷鎖,‘無所住’才是解脫。你的肉身并非逃不出去,也不是佛國不肯接納你,是你的心不愿意舍棄那副曾給你帶來無上榮耀和力量的機器軀殼。你若是放得下,天大地大,從今往后再沒有能約束你的人和事。”
巴塞厲身子僵了片刻,隨后朝釋迦合十行禮,“弟子明白了。”
釋迦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沖著不遠處的姚誠說:“呦,來瞧瞧我那位帥師弟又雙叒叕返老還童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