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肉厚的小羽也不介意。不是說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沒事就跑去參懸寺看研磬么?今天就算研磬親自跑來看她,沒虧。
眼見債主們離去,來看熱鬧的本寺僧眾也鳥獸散,只剩議事堂里的方丈與監寺。二人坐在各自的座位里沉默不語,想心事。小羽惦記著那只獨眼木魚,想開口問,卻也明白不是時候。抬臂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都到午飯時分了,早飯還沒吃呢。正打算移步齋堂,聽筑山在背后叫她:“喂!我說那個,衛姑娘,留步!”
小羽駐足轉身,等著看他有何話說。
筑山雙手抄在褲袋里,從主席位上踱過來,邊走邊問小羽:“你這是去哪兒?”
“去齋堂,該開飯了吧?”
“吃飯,”筑山看著她的目光同剛剛離開的研磬差不多。“打算在這兒住到什么時候?”
小羽嚴肅下來,抿著嘴想了想,然后一字一頓地說:“我覺得,應該用不了十年,最多五六年光景就有些眉目了。放心,我先交滿一年的食宿費,如何?”
筑山翻了個白眼兒,沒背過氣去。“我說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家住哪里,不用上學么?現在秋季學期過去三分之二了吧,你一個人跑和尚廟里來住,爸媽也不管么?”
“呃,”小羽眨了眨眼,“你提的這些問題,都很隱私。咱倆還不熟,你問這些不太合適……喂,你們寺里那個寶貝木魚有什么神奇?給我瞅瞅行么?”
“不知道。不行。”
“那我等你晚上洗澡的時候,偷回去看看。”
筑山緩緩地吸了口氣,又似乎吸到的那口氣是哪個放的蘿卜屁。“為什么要等我洗澡的時候?”
“因為你在洗澡嘛!”小羽平攤雙手,“就算聽見有人進你屋里偷東西,也沒法跳出來制止啊。”
“見了鬼了,”綠帽哥看來已耗盡耐心,大步朝門外走去。“不管你是誰,你也看到了,本寺現今自顧不暇,早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