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布雷頓的臉部肌肉劇烈的抽搐著,顫抖的手指著加爾文卻說不出話。
他是最典型的泰拉本地貴族,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宮廷貴族。
從成年開始就投身政務院的他,根本未經受過戰場的洗禮。
連阿斯塔特都鮮少打過交道,又何曾直面過如此非人的身高和氣勢
當加爾文走到面前對他斥責時,他感覺他就是一座山峰在向他走來。
他與那雙蘊含著雷霆眼睛對視的瞬間,就如同遇到天敵一樣被激發出人類基因最底層的恐懼。
脆弱的意志在與神性靈魂接觸的瞬間即告瓦解,凡人那脆弱的心臟也在山崩一般的怒吼中幾乎停擺。
布雷頓強忍著恐懼試圖站起身來辯解,但在如同直面神明的巨大壓力下,幾次張口最終都難以成音。
可加爾文不會再給他時間了,當確認眼前這個凡人已無力反抗后,他再不愿多看這個丑陋而卑劣的靈魂哪怕一眼。
加爾文轉過身來,眼神交匯的瞬間禁軍元帥圖拉真已起身示意。
其余的至高領主們已從剛剛的震撼中緩過神,但在看到加爾文身上的種種細節之后,他們的眼神又變的更加復雜起來。
那絕不是普通的阿斯塔特戰士哪怕真有披甲后接近四米的特殊存在,但每一個原體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卻做不得假
塵封已久的記憶從這些老牌的至高領主腦中被喚醒,那些只有在秘典與家族傳承中才留有的、關于那些行走在人間的半神的種種細節,在與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一一對應。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那是一種只要第一眼看見就能被震撼與感動的完美
那是縱使擁有不同特質,但還是能被一眼就發覺的超凡
而這種特質他們雖未親眼見過,但在看到加爾文的瞬間他們就忽然明白了前人落于紙張上所有看似夸張的描述。
那真的就是神明之子啊
加爾文什么也不需要說,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足夠了。
神性的靈魂之于凡俗靈魂的吸引,就像是黑洞之于天體。而這種外溢的靈魂魅力,再配合上比例完美但尺寸非人的龐大身軀。
加爾文的身份,其實就已經不言自明了。
再加上他抵達泰拉后徑直前往王座庭,并且能夠在那個男人的宮殿里一呆就是半天的消息。
縱使他的出現太過離奇并且毫無預兆,可他的真實身份其實已被高領主們確認。
一位基因原體
一位新的,從未出現帝國任何記載中的基因原體
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基因原體本身,即是人類生物科技的最高成就。
而縱使強大如帝皇本人,也只是在帝國建立的初期、在上個時代的技術還未全部遺失背景下,僅有一次成功的案例。
一個基因原體
在帝皇本人已困居黃金王座以后出現
而且只有一個人
這種龐大且耗費昂貴到無法計數的培育工程,真的是能在一眾高領主們完全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完成的
就算是人能瞞天過海,可物資呢設備呢
這里是帝國統治的核心,能在凡人中脫穎而出,站在這里的各個都是心思縝密的精英。
種種的推測與可能,在他們的心里快速篩選又排除,一種極其離譜的推論,不約而同的出現在眾人的腦中
這位別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帝皇之子”吧
至高領主們的目光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含義未明的視線在禁軍元帥圖拉真與加爾文之間來回巡視。
能隨意進出宮禁的只有禁軍本身,而命令禁軍將帝皇的基因帶出泰拉的,也只能是圖拉真的授意。
他想干什么
或者說他要的是什么
是了,禁軍雖然在大叛亂和之后的網道戰爭中損失慘重,但這畢竟已是7千年前的故事了。
現在的禁軍究竟恢復成什么樣他們不知道,但這七千多年里,泰拉貴族對禁軍的兵源供給可從未有一次缺失
禁軍本身早就有重新走出皇宮的意向,但在以政務院為首的聯合抵制下,這種提議屢屢被放到元老院列入正式議案之前便無疾而終。
思考到這里,幾位泰拉領主恨不得狠狠地給自己扇一個嘴巴
有需求好啊有需求就有合作的可能